想到這裡,溫雲姝從水裡慢慢起身冒出頭,白皙嬌嫩的皮膚被熱水刺激過後呈現淡淡粉色,濯白玉臂撐在木桶旁,她微微仰頭吩咐春芽,“你去問問主君可否用膳了。”
春芽捧着寝衣呆愣下,“廚司那邊一早就備下了。”
溫雲姝愣怔下,這才想起來今天陸耀來禀過菜品,還仔細詢問了她的口味禁忌,就是為了備菜品的。
她點點頭,起身。
朦胧燭火下,白皙嬌嫩的肌膚染上水珠,身姿妙曼有型,似乎是不知自己多美妙,溫雲姝毫不在意地在熏紅的雙頰上輕輕拍了拍。
不管看幾次姑娘出浴,春芽還是會臉紅。
姑娘的身材一等一的好,肌膚嬌嫩白皙,雙腿纖細婷婷,可惜主君沒這個福氣。
纖細手腕接過手巾擦了擦水而後邁出木桶,穿上寝衣,溫雲姝系好帶子躺下,春芽幫她放下簾子,她擡手攔了下,柔聲說道:“明天歸甯,但是我想起個早。”
“起早?”
“嗯。”
翌日一早,陸園的燈籠還未熄滅,溫雲姝便起床到了廚司,走進院子便聞見一股濃濃藥香味道,院子晾曬架子上曬着一些藥材,一旁的煎藥爐燒的正旺,有女使正在看着火候。
她頓了頓,想起昨夜陸啟淵走的格外緩慢,還有高山拿進去的藥膏。
看來是腿疾複發了。
“夫人?”
身後有人喊她。
溫雲姝轉頭看去,看見陸耀端着暖手爐立在門口,以為她有什麼事走上前幾步,“您怎麼起的這般早,莫不是想要用膳了。”
“不是。”溫雲姝笑了下,“昨晚看主君有些乏累,就想着今天幫他做碗粥,不知道他平日早膳用不用粥?”
“自然用的,主君平時早膳一慣用的清淡,夫人做的肯定合他胃口。””陸耀招招手将管事喊來,沉聲吩咐道,“夫人所要食材要新鮮的,不能懈怠。”
管事領了命便跟着春芽去準備食材去了。
昨晚溫雲姝瞧見陸啟淵臉色有些差,也不敢确定他到底用過晚膳沒有,隻得今早早些起來做一碗雞絲白米粥。
之前父親飲酒後沒胃口時,她便做這樣一碗粥。
如今。
想到這裡,溫雲姝輕輕抿起唇,腦中劃過男人清冷的面龐,她低頭用帶子綁好長袖,接過洗好的大米慢慢加水放入小鍋中。
庭院裡的燈籠還亮着,晨曦未到,前院靜悄悄的。
陸啟淵醒來時的時辰都是那般,他翻身坐起來,擡手捏了捏眉間,嗓音帶着幾分沙啞,“高山。”
屋子外門被人推開,“公子。”
“什麼時辰了。”
“卯時未到。”
陸啟淵拿過首杖站起身,高山早就将洗漱一應東西準備好,見他出來将外袍遞過去,伺候他穿戴洗漱好後再度開口說道:“今日廚房送的早膳有些晚。”
“嗯?”陸啟淵将手巾擱在一旁,微微蹙眉。
高山看他:“聽說今日早膳是夫人做的。”
陸啟淵拂袖一頓,轉頭看他。
見他肯定的眼神後垂眼瞥向桌上擺放的食盤。
一道清涼小菜和一碗雞絲白粥,粥香和雞肉的香味融合在一起,清淡不油膩,反而多了點讓人想要嘗一嘗的食欲。
陸啟淵掀眼看向屋外,入目的隻有清掃的下人,沒有見到那抹身影。
高山在一旁摸了摸鼻子,适時開口:“夫人說她已經用過了,這會兒看着馬車裝貨,讓您安心用膳。”
陸啟淵轉頭看他,黑眸冷冷的。
高山臉色不改:“原話。”
男人坐到桌前,拿起湯勺盛了勺粥喝了,清香開胃,比之前廚司做的要更清淡些,他擱下湯勺,“夫人什麼時辰起的。”
“天微亮便起了,順便幫您熬了藥一并送過來了,這會兒在小竈上煨着。”
聽他這麼說,陸啟淵沒作聲,隻是将碗裡的粥都吃幹淨了。
高山在一旁欲言又止,臉上的刀疤因為糾結的表情顯得愈發猙獰恐怖,他實在看不懂公子的的做法,忍不住開口問道:“明明救下夫人不是什麼困難事,您何苦還要……還要娶她。”
“這不是白白斷送您的前程麼?”
陸啟淵輕笑,接過手帕淨手擦拭,漱口,而後起身拿過首杖,撐着慢慢往屋外走去,慢條斯理開口,“那你覺得我為何要這麼做?”
高山搖搖頭不解。
公子心思如深淵,連陛下都曾說過他心思重,這樣的少師誰能猜得到他心中真正所想。
沿着拱橋過去,庭院前似乎有聲響,陸啟淵慢慢邁上台階。
不遠處那抹身影立在廊下,手中抱着绛紫色暖手爐,似乎是不經意間瞧見他,眉眼微彎,朝他行禮。
隻聽女子聲音嬌柔若琴音。
“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