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懷仁目光平靜無波,“自然要,這種熱鬧肯定要湊一下。”
跟随西門懷仁的幾個弟子原地笑了兩聲後走過去,“好,那我們投黑方。”
西門懷仁腳步微滞,眼裡神色複雜,突然笑起來,從懷裡掏出兩枚儲物戒,在幾個弟子對立方放下。
幾個弟子在黑方寫完名冊,扭過頭來,發現西門懷仁在紅色方緩緩落筆。
其中一位紮着兩根小辮子的弟子瞪大眼睛,“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啊?投盧彬彬是黑色,那邊是謝聽玉。”
西門懷仁沒有理會,把名字寫完後遞回去,與一雙溫和的鳳眸恰好對上視線。
溫祉與眉眼彎彎,“師侄真是大手筆,不過賭我師妹的話,可要慎重。”
“師叔不必說了,我就賭她赢。”
西門懷仁的話音剛落,溫祉與就收斂了笑容,手中拿着名冊,看了一眼“西門懷仁”幾個字,又看後面寫下的靈石數目。
這可是九成九的弟子都拿不出來的靈石。
還真是有錢啊。
不知道腦袋聰不聰明,好不好坑害。
不知道溫祉與在心中想些什麼,西門懷仁隻覺得後背陡然發涼,被吓得下意識行了個弟子禮。
反應過來時,溫祉與似笑非笑,眼底帶着些許譏消色彩。
他突然想起什麼,旁若無人般,在西門懷仁和一衆弟子的眼前,取出一枚儲物戒放在紅方。
并親手寫下“謝聽玉”的名字,後面加了個五萬。
這邊溫祉與的賭局辦得火熱朝天,那邊謝聽玉抱着天行赤霄輕拍劍身,嘴裡嘟囔:“我還找溫祉與借了一萬靈石賭我赢,你可不能拖後腿。”
天行赤霄劍身顫抖,赤紅的靈氣環繞謝聽玉身側。
隐隐出現虛幻的影子,那是劍靈。
一個時辰過得飛快,在謝聽玉坐在溫祉與旁邊磕了一堆瓜子後,她終于從椅子上站起來。
拍了拍手,“師兄,麻煩幫我收拾一下,謝謝你。”
‘輪到我華麗麗的登場了!’謝聽玉感歎一聲,突然扭頭,這炸呼呼的動作看得溫祉與一愣。
‘如果你能給我撒花加鼓掌再加背景音樂歡迎,我将會把你視為我真正的師兄!’
謝聽玉的心聲帶着雀躍,是溫祉與認為罕見至極的歡快愉悅。
溫祉與冷哼一聲,誰遺憾?
鬥法台外,弟子圍坐,在兩道人影從對立方向飛到鬥法台外圍準備時,鬥法台中的喧鬧一下子停止。
他們都把目光落到兩人身上。
少年遊二重天對陣少年遊八重天,這場比鬥看起來毫無懸念。
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比鬥。
然而,這個少年遊二重天在幾天前還是凡人,但她在三天之内晉升二重天,還打敗了七重天,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無數議論聲落到謝聽玉的耳中。
謝聽玉神色淡然,光明正大打量對面的人。
盧彬彬是個身材瘦弱的少年,一身灰袍,吊三角眼,看着格外沒有朝氣還有幾分陰翳。
面對謝聽玉的打量,他的眼睛中展露兇惡和嘲諷,嘴唇輕啟卻沒有發出聲音。
謝聽玉眯了眯眼睛,思慮片刻,“你在說我很厲害,久仰大名?客氣客氣,雖然我之前沒聽說過你,但想來你這樣喜歡說實話的人會有很好的前途。”
盧彬彬嘴角一抽,“你哪裡聽到我在誇你?”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在嗓子裡卡了東西。
“距離鬥法還有一盞茶時間,請雙方準備就位。”
謝聽玉也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弟子鬥法,能夠吸引來這般多的人觀看,還好她不是社恐。
她正欲動。
突然身後爆發出一陣粉紅鮮豔的香風,化作漫天飛舞的花瓣。
掃過鬥法台觀戰席,掃過雲蘅和一衆高層來人所在的高台。
謝聽玉心有所感,扭頭看去,溫祉與正笑望着她,不緊不慢鼓着掌,下一刻,悠揚悅耳的琴聲不知道從何處起。
蕩漾在含着空氣中。
有花,有鼓掌,有樂曲。
被同心咒聯系的兩個人,似乎都被琴聲撥亂了幾分心弦。
謝聽玉搖頭,這什麼鬼音樂,好有迷惑性,她本想瞪一眼溫祉與,卻發現灼灼目光要将她穿透一般。
她扭頭看去,盧彬彬一雙陰翳的眼睛瞪大。
謝聽玉冷笑一聲,“看什麼看,沒人給你助威你羨慕嫉妒恨了?”
溫祉與颔首,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
如果可以,其他弟子真的很想對謝聽玉和溫祉與說一句。
‘你們好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