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沈青時陸續去拜訪了二舅姥爺、張寨的老支書、老村長、以前張寨小學的張校長、初高中的老師和校領導,有時顧淮越陪着她,有時他忙起來她就自己去。除了在二舅姥爺家吃了飯,其他都是坐一坐,聊一聊,禮物放下人直接走,主打一個身心省事不給人添麻煩。
再之後就閑下來找靈感,看看古風小說,找一些古代文獻資料,立志要給目前唯一見過面的粉絲至少寫出一首好聽的曲子,起碼對得起人家魏哲的喜歡了。
她把這個當重要的事辦,家裡人知道後也沒人說什麼,唯獨沈北提醒說,“那個姓魏的是不是故意說是你粉絲,好讓你掏心掏肺給他寫歌啊,姐,娛樂圈裡的人心眼都很多的,你别傻乎乎的那麼實誠。”
沈青時沒好氣的拍他一下,“你心态能不能陽光一點,魏哲家世很好的,家裡不缺資源和人脈,不說其他,就單單晉老師一個,我一個半隻腳踏堪堪進娛樂圈的人能和人家比嗎?要不是真心實意,人家什麼曲子約不到,我這才哪到哪啊,世上會寫曲子、能寫出好曲子的人太多了,别把你姐想得那麼厲害,也别把人家想得那麼陰暗。”
沈北:“……不是,我說什麼了啊,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怎麼還提醒錯了?”
沈青時:“錯倒是沒錯,但你辱我了。”
沈北:“哈?”
沈青時:“人家喜歡我就是虛情假意,合着你姐的才華配不上别人的真心喜歡,不配有粉絲是不是?”
沈北:“……”沈北哽住了,感覺好冤枉,但一切話語在姐姐的怒目中漸漸消散,行吧,他就是嘴欠!
這還不算,沈青時在一家子一起吃飯時把弟弟的‘罪行’向家人公之于衆,沈北不可避免的被審判了,他:“……我真是好心。”語氣蒼白又無力。
沈南:“不會說話就少說,青青創作能力有目共睹,第一次正兒八經寫歌就拿了獎,有多少人從年輕混到年老,都比不上你姐姐的一次成就。”
沈東:“今天吵着要提前下班,就是為了回來氣人的?”
姜芳給閨女夾了個鴨腿,“别聽你弟胡咧咧,他懂個啥!”
就連鄒苗苗也說,“青青你寫的歌超好聽的,你問你大哥就知道,我經常聽你寫的歌,真的很棒。”
沈北:“……”沈北羞憤的看向未來姐夫,“哥,你瞧見沒,我姐在家就是屬霸王的,以後你要是但凡對她不好一點,我們全家都要群起攻之的。”
姜芳氣死了,“瞎說什麼呢!你姐性格多好的!”又看向顧淮越,改為和顔悅色,“小顧你别聽他的,咱們一家都是講理的人,絕對不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
顧淮越忍笑點頭,“是,咱家裡人脾氣都好,我心裡明白。”
吃過飯,沈青時跟顧淮越手牽手到小區裡散步。
這邊是别墅區,人少環境好。走了一段,顧淮越突然笑出聲。沈青時側頭看他,“笑什麼?”
顧淮越:“你弟剛才确實有點可憐,感覺像衆叛親離似的。”
沈青時不以為意,心說但凡經曆過前世,見識過親弟弟有多坑,就不會對此時的沈北生出什麼憐憫心。沈北那人性子跳脫,又有點好高骛遠瞧不起人,以為自己第一聰明,什麼事都覺得自己最有道理,前世家裡負債成那樣了,那家夥還能給家裡雪上加霜再加霜!這輩子雖然推倒重來,沈北也沒有再長歪,但俗話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是不會放松對弟弟的精神打壓的,隻要有空就欺負一下,讓他醒醒腦。
“還好吧,”沈青時說,“我從小就愛欺負他,他都習慣了,沒瞧見剛剛都氣成那樣了,還記得給你打預防針,讓你以後對我好。”
顧淮越笑着捏捏她的臉頰,“沈北那麼疼你,你還老欺負他。”
沈青時理直氣壯,“這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哪天我要是不欺負他了,他肯定以為我被魂穿了!”
顧淮越:“……”顧淮越又輕輕擰了下她臉頰,“過猶不及,還是要注意下分寸,現在還好,等他以後結婚了,可不能再這樣,容易跟你弟媳産生矛盾。”
沈青時很淡定的哦一聲,“他結婚了我肯定不管他了呀,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你瞧我大哥結婚後,我有沒有再對他的事發表過意見?從來沒有,這個邊界感我還是懂的。”
她剛說完,整個人就被顧淮越攏進了懷裡,在她額頭輕吻一下,“我的青時怎麼這麼可愛!”
沈青時心想哪可愛了?一邊卻也體貼的說,“放心吧,道理我都懂的,我哥我弟他們都會組成新的家庭,以後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肯定要往後排的,就像我和你結婚後,你也會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除了我媽,你排第二位,哪怕将來咱們有了孩子,也絕對不會超過你的地位。”
顧淮越聽了心裡的甜蜜幾乎要溢出來,他柔聲打趣,“現在我還不是第二排位嗎?”
沈青時:“現在是臨時的,等扯了證你才是正式工。”說着還安撫似的拍拍他的背,“不過待遇已經是正式工待遇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