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控制住想罵人的沖動,以保持最基本的餐桌禮儀,她已經有些記不清楚這是第幾個奇葩了,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男人見唐鸢沒回應,以為她是默許了,仍舊在滔滔不絕,說出的話卻越來越刺耳。
“還有,雖然是協議結婚,但是我希望我們能夠達成共識,滿足雙方婚後的生理需求…”
“咚!”的一聲巨響打斷了男人的話,唐鸢有些遲鈍地擡頭,卻看見桌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男人。
黑色短袖、黑色長褲,清爽的圓寸。
“滾!”
餐桌上的兩人都被震懾在原地,相親的男人咽了口水,雖然被對方的氣勢吓到,但嘴上還是要逞強。
“你是誰!敢打攪我的事!”
說着作勢就要起來同他理論,卻被對方一掌按回座位。
“你最好閉嘴!”
“許逍?”唐鸢慌忙起身,她沒想到在餐廳也能遇到,隻是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方才那一聲巨響,應該是他直接将隔壁桌的凳子給踹翻了。
許逍此刻像一頭惡狼,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痛揍一頓,整個人都冒着一種很冷肅的氣場。
唐鸢看見他透過衣料緊繃的肌肉走勢,心中有些害怕:“許逍!”
她聲音大了幾分,但語氣中卻帶着濃郁的不安,她剛才是真的被相親男的話給惡心到,也正打算結束這場荒唐的會面,但她沒想到會在這時候遇到許逍。他看起來像是随時要一拳揮在男人臉上,可他是警察啊!
“你要幹什麼!?”
許逍這才冷靜了些,深呼吸一口松開了相親男的衣領,起身看到餐廳裡已經有好些圍觀的食客,還有些人在舉着手機拍照。
“跟我走。”
不由唐鸢反應,許逍已經過來握住她的手臂向外走。他的手掌由于常年訓練已經磨出了一層繭子,抓在唐鸢纖白的手腕上帶起一層粗粒的質感。
“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出現在她身邊!”
許逍對着愣在原地的相親男發出最後的警告。
對方卻是真的被許逍的氣場給呵住,身子歪斜地靠在沙發上,額上已經淌下了冷汗。他不知那人是什麼身份,隻知道他雖然看着瘦,但力氣大的驚人,他剛才用力掙紮也沒撼動那男人的手臂半分,一看就是練家子。隻等二人走出好遠才敢小聲咒罵了句“婊子”。
出了餐廳,許逍的手卻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唐鸢今天穿了一套很得體的素色連衣裙,竟被許逍帶起的風吹動裙擺。
她往回扯了扯手腕:“你停下,你要幹什麼!”
驟然的失力,唐鸢險些沒有站穩,方才被他握過的地方已經泛起了淺淺的粉色,力氣真大。
許逍:“你要找這樣的人結婚?上次在酒吧也是?!”
唐鸢:“關你什麼事?”
許逍極力壓制着情緒:“他根本就不尊重你,結婚之後你如果被他欺負連去警察局都可能得不到庇護!”
他幾乎是低吼出來的,天知道他方才聽到那些話是多麼憤怒,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唐鸢此刻被一種很羞恥的情緒籠罩,她心底竟是有些不願意許逍看見她這樣狼狽的時刻:
“所以呢?許隊長,關你…什麼事?!你是以警察的身份來教育我要潔身自好嗎?”
語氣有些顫,唐鸢感覺自己腳背一涼。
下雨了?
再擡頭卻沒了方才的氣勢,眼角已經被淚水潤濕。
好丢臉!為什麼她要在這個時候淚失禁,她有什麼立場在這裡吼一個幾次三番幫助過她的男人?
唐鸢心中的防線開始潰敗,她覺得自己此刻一定像個無理取鬧的瘋女人。
“對不起。”
她整個人軟下來,聲音很輕,卻像小貓的爪子撓在許逍心上。
唐鸢沒有擡頭看他,隻想快速逃離這個尴尬的現場,才走出兩步,就感到手腕一緊,她再次被一道霸道的力氣牽住。
心中有什麼東西輕聲顫動了一下,她聽見男人說。
“唐鸢,要不要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