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覺得我在害她?”她笑意盈盈,聲音婉轉悅耳,絲毫沒有被戳穿陰謀的窘迫樣。
“沒有,隻是眼下情況不明,我們需要謹慎。”原本氣勢淩人的容祁被翟合樂這麼一看,又瞬間蔫了下去。
翟合樂沒說話,她早就料到容祁會這麼問自己,畢竟作為難得的睜眼玩家,對方的城府和心機還是需要忌憚的。
于是她雙手合十,在觀心鏡上一扭,結果這觀心鏡就變了樣,變成一面普普通通的圓鏡。
“你看看這鏡子眼不眼熟?”她把鏡子遞到容祁面前。
纖纖玉手上放置着一枚小巧銅鏡,容祁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可越看那鏡子越覺得眼熟。
他終于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因為在來秀城的路上,姚秀秀就曾頻繁地拿出一模一樣的鏡子查看妝容。
原來她也有觀心鏡。
“觀心鏡是仙門宗派自己産出的次法器,量産的,十兩銀子一個。”翟合樂笑眯眯,絲毫沒有被質問後的慌張和煩躁,“我不知道林師弟去了哪兒,不過他有萬世書護着,肯定無礙。至于你的秀秀,嗯嗯嗯,我就不知道啦。”
容祁更蔫了,他有點愧疚,覺得自己錯怪翟合樂,于是像隻委屈小狗老老實實待在對方身邊。
他原本以為翟合樂無視姚秀秀的安危,可如果姚秀秀事先就有觀心鏡的話,那麼後者的離開就是主動的。
現在想來,當初也确實是姚秀秀自告奮勇要去找林巍然。
“師弟,先别擔心你的秀秀了,跟他們相比,我們比較危險。”
翟合樂出聲打斷了容祁的郁悶,他起立,尋玉劍即刻出鞘,強勢擋在翟合樂面前。
桌上黑燭熄滅,緊閉的房門被破開,身着紅衣長發飄飄的女鬼幽幽立在門外,哀怨地看着他們。
“大郎,我的大郎在哪裡?”她歪着脖子,黑洞洞的眼睛流出兩行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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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書,你到底要去哪裡?”
另一旁,林巍然追得滿頭大汗,而萬世書則朝前瘋狂移動。
林巍然是個乖寶寶,上頭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如果出了意外,那肯定就是萬世書挑撥的。
原本他在樓上沖着樓下扯了幾嗓子,沒得到回應後準備回去交差,結果懷中的萬世書像是瘋了一樣跑出來。林巍然無奈,隻得追上去。
别的法器都是費盡心思保護自己的主人,唯獨這萬世書是費盡心思榨幹主人。試問有哪個仙人還能比林巍然更窩囊嗎?答案肯定是:無。
“我聞到了,我聞到了,在這裡,在這裡。”萬世書肯定是瘋了,喃喃自語,根本沒聽到林巍然的呼喚。
他們在全是紙人的街道上狂奔,絲毫沒察覺到原本卡在路中央的紙人悄悄讓開位置,并且頻頻側視,好像被他們惹出的動靜給吸引。
“萬世書,你要是再跑,等會兒回去咱倆都會挨翟師姐揍的。”林巍然跑得滿臉通紅,根本無法完整說出一句話。
隻可惜萬世書根本不聽勸,平時懶得連話都不願意說的它跑得比兔子還快,在滿是紙人的街道上上蹿下跳,最後拐入一條偏僻隐蔽的小巷中。
巷子不深,一個穿着錦衣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林巍然覺莫名覺得眼熟,可還沒等他看清,萬世書直接張開大嘴,對着倒地的中年男人狠狠咬去。
“萬世書你瘋了,快,快吐出來!”眼看中年男人半個頭都被吞了,林巍然眼皮直跳,也顧不上端莊守禮,直接撸起袖子就去掰萬世書的嘴。
隻可惜萬世書老歸老,牙口卻很好,像是吃什麼美味佳肴一樣不停往下吞。
“你瘋了,你現在不吃天靈地寶改吃人了是不是!”林巍然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阻止萬世書繼續。
“裡湊開,踏啵系銀。”萬世書咕噜咕噜,話都說不清楚。
一書一人正在拉扯,結果中年男人恍惚間醒來。
“唔,我怎麼暈倒了......啊,什麼東西在啃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