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買賣不是那麼好幹的。

屋外突然狂風大作，正欲說話的女鬼面色一驚。她慌張地看了眼窗外，随即身形就開始湮沒在黑暗中。

“我晚點再來，記住，千萬别相信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電閃雷鳴，傾盆法語說下就下。街道上傳來各種各樣的嘈雜聲，有孩子的哭喊聲，也有商販忙着收攤的聲音。樓下吱吱呀呀，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好似随着這場雨，原本全是紙人的秀城活過來了。

容祁聽到聲音後就想出去看看情況，結果身側的翟合樂一個腳軟，攤在地上。

“師姐，你沒事吧？”容祁隻能顧後，把軟綿綿的翟合樂扶起來。

“沒事師弟，師姐我就是站太久了，腿酸。”全身上下就嘴最硬的翟合樂可不會承認自己有被女鬼吓到。

不過好在容祁也不深究，确認翟合樂沒異樣後就說：“師姐，外面有人聲，我出去看看。”

翟合樂點頭，可當容祁離開後不久她又後悔了。外面下着大雨，滴滴答答的嘈雜聲蓋過一切，聽得人心煩，原本的黑蠟燭又重新點燃，微弱燭光把周遭裝飾的影子拉大，用餘光一掃就像是怪物長大的嘴。

她從懷中掏出觀心鏡，可這鏡子卻不知何時出現了裂痕，碎掉了。

“......真是便宜沒好貨，回去定要跟賣我假貨的人算賬。”翟合樂咬牙切齒，随後開始在心底呼喚起系統。

“系統系統，你在嗎？”

【叮咚，請宿主注意，秀城劇情現已開啟】

“你為什麼現在才提醒？”

【系統：呃呃，剛才被女鬼給吓到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呢。】

翟合樂：“......女鬼你也怕，你他喵的不是系統嗎？”

【系統：系統，系統......系統怎麼就不能怕女鬼了，有一說一，她長得好恐怖啊嘤嘤嘤。】

翟合樂一時沒找到理由反駁：“難不成你不能規避女鬼的傷害的嗎？”

【系統：當然不能啦宿主，我隻能在一定程度和時間上加強你的靈力，至于其他的......我搞不來。】

翟合樂無語，她沒想到自己的系統功能竟然如此單一，明明經常卡掉線就很煩人了。

“行吧，那我靠自己吧。”翟合樂撐着桌子起身，她一個人待着有點害怕，想出門找容祁。

推開房門，走廊的窗戶外已經天黑，街道兩旁挂着紅紅的燈籠，雨勢頗大。

翟合樂朝外望去，看到不少人在街上走來走去，他們說着笑着，全無死氣沉沉的模樣，仿佛今早看到的那群紙人隻不過是幻覺而已。

“真是奇怪。”翟合樂喃喃道。

她朝前走去，木質地闆被踩的“吱呀”作響，在轉角處，一個點着蠟燭供奉着香火的神龛引起了翟合樂的注意。

神龛不大不小，裡面的神像已經被熏黑看不清樣貌，但依稀可辨出是一個女子像的輪廓。像這樣的神龛應該挂在祠堂中，為什麼會挂在酒樓走廊上。

翟合樂不明所以，但是天生的警覺性讓她覺得遠離神龛才是正确的選擇。

一旁的房門被推開，一男一女神态自然走出來，他們就像是普通的住店客，在神龛面前雙手合十，虔誠拜了拜。

“紅絨保佑，萬事不愁。”兩人閉着眼，輕聲喃喃。

翟合樂擰眉，不由得往後退幾步。

“你不過來拜一拜紅絨嗎？”那女子突然轉頭，突兀地朝翟合樂一笑。

“呃，不了，我不信這些。”翟合樂讪笑，擺手拒絕。

修仙之人基本上都不拜佛問神，他們一貫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神仙。可在人界，凡人卻經常請神問鬼，以此求得庇護。

“紅絨很靈驗的，拜了它萬事不愁。”女子捂嘴笑，她這樣一動作，整個人的姿态都有些扭捏奇怪。

翟合樂看得别扭，許久才反應過來。

這女子明明正面對着神龛，可她的頭卻對着自己，隻是脖頸處被袖子擋住，所以翟合樂看不分明。但這種詭異的弧度，應該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拜過神龛後，男人摟着女人的腰下了樓。翟合樂站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突然渾身打顫。

此時此刻，她格外想念面癱的容祁。

“師弟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師姐我腿又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