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洛桑說他心急,李玄燭很難否認這一點。
他之前從未鐘情過任何一個女子,平生隻聽過相思沒害過相思,不知道相思竟如此難熬。
想要接近心上人,想要與她說話,想要觸碰她幾乎成了他的一種本能。
所以他才急不可耐地詢問她,想要她成為他的道侶,在他的記憶裡,隻有道侶才可以那樣親密無間。
可惜事事不盡如人意,他的急切反倒把人吓跑了,在洛桑的提示後,他回憶兩人相處的細節,才想出了這個笨招數,一步步誘導祝雪岚來借用他院子裡的靈田。
李玄燭本來隻是想着,自己可以利用五色槿,讓祝雪岚每日都來找他,就像她之前每日都會去找岑序一樣。
而配置藥液也隻是他的臨時起意,畢竟,作為修士而言,她的身體太脆弱了,讓他很擔心,便想着借機給她調理一下身體。
但李玄燭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此刻,她就坐在他的床榻之上,一雙柔嫩的赤足就這樣懸在他眼前微微搖晃,晃得人心煩意亂,他沒忍住擡手捏住了其中一隻,與他寬大手掌比起來,女子的腳顯得十分小巧玲珑,幾乎隻需一掌就能全都握住。
他平複了許久,才将心中的情欲壓下,冷靜而又克制地擡頭望向她說道:“不要亂動。”
“哦。”
祝雪岚看着李玄燭略顯嚴肅的表情,便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
可一旦不動,她的所有注意力就會凝聚到自己的腳上。
她的足心緊緊貼着他的手掌,他的掌心是滾燙熾熱的,燙得她下意識就想收回腳,可卻被他牢牢禁锢着,無法移動一絲一毫。
平日裡很溫順的青年,在涉及到治病醫人的時候就變得非常不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強勢了起來。
“會有點疼,你忍着點。”
話音未落,祝雪岚就感覺他擡起了另一隻手,将手指按在了她的腳踝處,一股熟悉的熱流從他的指尖過渡到了她的皮膚上,順着他揉捏的動作逐漸入侵到血肉骨骼之中,像是有蟻蟲正在不斷啃咬。
的确是有點痛,但那種痛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她沒法忍受的倒是痛感過後的酥麻感,讓她覺得有點癢。
祝雪岚怕影響治療效果就不敢亂動,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隻能将視線投到了李玄燭身上。
他看起來好像還挺費力,不僅玉白色的脖頸泛起了潮紅,額間還冒出了星星點點的汗水,正在沿着臉側往下滑落,那種不食煙火的清冷感一下子無影無蹤,隻剩下惑人的欲色,美得驚人。
難怪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總覺得,她的心也變得癢癢的。
就在這時候,李玄燭突然起身:“腳踝處理好了,接着是小腿還有膝蓋……你将裙擺挽起來。”
祝雪岚是個惜命的人,所以她很聽醫生的話,聞言立刻把自己的長裙往上卷了卷,露出了光潔的小腿和膝蓋。
但祝雪岚看了一下站在床前的李玄燭,覺得自己這樣側着坐好像對方不是很方便,總不能讓人一直半跪着吧,想了想又問道:“要不然你也坐下吧,我把腿挪放到床上。”
李玄燭失神了一瞬,回過神才點了頭:“……也可。”
于是,祝雪岚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半靠在了床頭,把腿平放在了床鋪上。
李玄燭側坐在了床沿,将手擡起放在了祝雪岚的小腿上,開始慢慢揉捏,自下到上,他很小心,可女人皮薄膚嫩,手指所到之處還是留下了道道紅色指痕。
看着這一幕,他的喉頭不禁滾動了一下。
明明都是給人治病,但從前給他人治療時,他從來沒有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皮膚的觸感有什麼不同,但此刻他卻無法無視自己指尖傳來的觸感。
是從未接觸過的柔軟細膩,總讓人有種要是多使點勁,她可能會化掉的感覺。
他下意識就放輕了力度。
祝雪岚的身體徹底僵住,手也不禁将身下的床單抓緊了。
昏暗的光線,半封閉式的拔步床,狹小而又隐秘的空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一切的一切都将她的感知逐漸放大,她此刻隻能感受到男人熾熱的手掌在她的小腿上遊離,一點點向上摩挲,所過之處引起陣陣戰栗。
隐秘的欲望逐漸發酵。
讓她原本堅定的念頭又逐漸崩塌,不知不覺又多了份僥幸心理:不試試也不知道李玄燭究竟行不行,萬一丹田壞了也可以雙修呢?
祝雪岚思考了一會,擡起身,将自己的一隻手懸在了李玄燭面前,嬌聲嬌氣地說道:“玄燭師兄,手腕好疼,我們先治手吧。”
李玄燭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喚回,他立刻将面前的手接過,語氣帶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别怕,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