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布萊克的對手是我們學院的。”蓋萊突然說道,我這才集中注意跟夥伴們擠到前面,仔細地看着比賽,才發現,西裡斯對面站着的是——特拉弗斯?!我的手攥住了衣角,擔憂起西裡斯的處境。
“這不是那個混蛋嗎?”萊維娜和伊登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們認識他?”蓋萊好奇地說,她并不知道上次萬聖節的沖突。
“何止認識,簡直是恨死他的程度。”萊維娜咬牙切齒地說。
“這倒是能理解,”蓋萊點點頭,“他算是那幫小團體的頭頭。”
“先看比賽吧。”我一刻也不敢眨眼睛地關注着比賽的局勢,雖說比賽隻是普通的決鬥比賽,限定了使用魔咒的範圍,可特拉弗斯這種人可不會管這麼多,誰知道他又憋着什麼壞主意。我又看看西裡斯,目前來說,比賽對他來說還算順利,他的魔咒水平當然是一等一的,特拉弗斯也不差,真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
“火焰熊熊!”西裡斯話音剛落,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就從特拉弗斯腳下竄起,特拉弗斯靈活地轉身先是對西裡斯發射鎖腿咒,接着又迅速用清水如泉熄滅火源。而西裡斯巧妙地用了一個破解咒後,緊接着又發起攻擊。整個局面看起來就是西裡斯不停地在進攻,而奇怪地是,特拉弗斯這麼一個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多半是以防守居多。
“他還真能沉住氣。”伊登看着特拉弗斯,嘲諷道。
“我覺得他一定憋着什麼大招呢。”萊維娜說。埃德加也說:“特拉弗斯不像是會乖乖輸給布萊克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陰毒的手段?”
聽了埃德加的話,我更加緊張,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詹姆他們還在賣力地為西裡斯加油,特拉弗斯的手段還是沒有絲毫變化。都說暴風雨前的海面,是最平靜的,那麼今天在這裡,暴風雨會出現嗎。
就在西裡斯逐漸取得上風之時,特拉弗斯幾乎是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就是一瞬間的功夫,他揮動魔杖,喊出一道我從來沒聽過的咒語,接着我看見西裡斯的胳膊出現了一道很深的傷口,血液不停地湧出。西裡斯一開始本不想理會,可不一會的功夫,血液就已經浸濕了他的衣服,将整條胳膊染成鮮紅色,在豬頭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駭人。西裡斯原本氣定神閑的表情開始松動,五官不知不覺間皺在一起,變得猙獰。
“治愈咒為什麼對這個傷口無效?”我一邊緊緊地盯着西裡斯,一邊大聲問着埃德加,擔憂和心疼在我心裡翻湧。
“我不确定,我……”埃德加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明白他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現在比賽仍在繼續,我來不及多問,隻好心裡拼命期盼着西裡斯能夠沒事。可事實并不如我所願,西裡斯捂住受傷的胳膊,已經體力不支,他流了太多血,臉色蒼白得吓人,剛剛險些被特拉弗斯的魔咒擊中,再也無力回擊。
此刻我的腦海裡隻有一個聲音:他不能再和特拉弗斯打下去了,他會沒命的。人類數千年的曆史和文明早已證明了一個恒古不變的真理,在面對難以估量的失去時,我們總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勇氣和毅力。我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撥開那些高喊着,歡呼着的人群,無視着許多人的目光,一步一步來到西裡斯跟前,而當我真正面對他時,蓄積已久的心疼和酸澀才終于找到它們的去處。他的眼神已經有些失焦,愣愣地看着我,表情松緩了一些。
“貝利,你這是幹什麼?”見我擋在西裡斯身前,特拉弗斯不屑地說,“不會是看布萊克快要撐不住了,趕着要撿他回地下吧?”說完,他刺耳的笑聲響起,微微揚起頭打量着我,似乎是在說:就憑你?
特拉弗斯的話引起人群中赫奇帕奇學生的不滿,我聽見萊維娜,希爾達和伊登大聲的咒罵,忍不住看向人群,萊維娜用眼神安慰着我,并且也在慢慢地向我這邊靠近,她身旁跟着埃德加和伊登。我又看見另一邊,詹姆和萊姆斯也意識到了不對,似乎也在準備着。等我的眼神最後一次略過人群時,埃德加沖我揮着手,嘴形很是誇張地說着什麼,過了一會,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黑魔法。
我感覺一陣陣怒火蹭蹭蹭地竄向我的頭頂,再次看向特拉弗斯,就已是滿含憤恨。“隻要布萊克承認是輸給了我,我就讓你們離開。”他毫不在意此時有幾十雙眼睛盯着,挑釁地看着我身後的西裡斯。我知道一向驕傲的西裡斯一定會堅持到底,可他中的是黑魔法,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一定要保住他。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最清楚。”丢下這句話後,我就要拉着西裡斯離開,特拉弗斯念出一道咒語,精準地命中我的手腕,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使勁穩住顫抖的手,讓西裡斯的半個身子都靠着我,一步一步地走離人群中心。我聽見人群的騷動,接着,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鬧事的,都給我滾出去!”一個蓄着濃密胡子的男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死死地拽着特拉弗斯的胳膊,惡狠狠地說道,“敢在我這裡用黑魔法!”接着,男人一把把特拉弗斯推到地上,後者憤恨地瞪着男人,卻也是無計可施,男人的魔力遠在他之上。
“都散了吧,趕緊走!”接着,男人轉過身對人群喊道,這時,我才意識到他應該就是阿不福斯,鄧布利多的弟弟。人們見他一幅不好惹的樣子,漸漸都散去了,而萊維娜他們都圍了上來。
“忍着點。”阿不福斯擡起西裡斯受傷的那邊胳膊,用魔杖治療着,西裡斯的臉色越來越白,我感覺到自己肩膀上他的重量一直在增加,他的頭發蹭着我的鼻尖,獨特的草木清香從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