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假“表哥”蹲坐在一塊兒,身旁另一邊是一個帶着帽子和口罩的陌生男性,個子看着跟昴君差不多高。
因為他遮的比較嚴實,隻有眼睛露出來,我也免不得多觀察到他的眼睛。
單褶眼,墨綠色的瞳孔,形狀很特别的眼睫。
越看越眼熟。
讓我想起了國中時期送過巧克力的那位混血小帥哥暧昧對象。雖然過去很多年了,但畢竟是第一個靠臉就讓我想要接近的人,他的名字是……
“秀!”
……名字是秀吉。
诶?
這麼巧?
我驚奇地看過去,見到了一副男默女淚的“認親”場面。
我知道這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女性,她剛剛還在跟搶劫犯艱難溝通,似乎并不擅長說日語。
但她現在口齒很流利……那為什麼要僞裝成不會說日語的樣子?難道說身份也不簡單?
她扶着口罩男的肩膀,聲音微小而急促,可能是怕引起搶劫犯的注意,不過内容很是勁爆:“你不認得我了嗎?秀一?”
口罩男像個冷硬的石頭,更像個假人,端的是一副聽不見不會說的樣子,我都替那位金發的外國姐妹着急。
金發女士焦急不已:“你快回答我啊!還是沒辦法說話?”
突然間,她當時想起了什麼,猛地愣住了,眼神裡流露出十分深切的悲痛。
我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口罩男另一側眼睛周圍灼燒過的痕迹。
啊,是個可憐人啊,說不定是真的聽不見,不會說。
這個可憐的[秀一]會是[秀吉]的親戚嗎?
那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我出于一半想要安慰一半想要吃瓜的普通人心态,悄聲詢問她:“不好意思,冒昧的問一句,可以告訴我,你說的那位‘秀一’全名是什麼嗎?”
沒想到金發女士很警惕,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罪犯,雖然很快的掩飾住了,但就憑那一瞬間,我也能猜測她是個跟我差不多的職業。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有一個朋友……”我自己起了個話頭把自己噎住了。這個說法聽起來好假。
我尬笑一聲,小聲解釋說:“好吧,我确實有一個朋友……你認識這個人?”
我指了指口罩男,繼續說:“他的眼睛很像我的一個老同學,名字裡也有‘秀’字。我隻是有些好奇,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金發女士反問我:“你的老同學叫什麼名字?”
我隻回答了姓氏:“他姓赤井。”
話音剛落,我感覺到口罩男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我立刻擡眼,正好對上他墨綠色的眼睛。
他很快收回視線,又變成了一副石頭樣子。
ok,fine。這種反應,現在不用别人回答,我也大概能确定是一個姓氏了。
赤井秀一嗎?
這個長相,這個名字,他果然和赤井秀吉是親戚吧!
看着年紀也不小了。
秀吉國中時也不會在學校裡宣揚他的家庭,我還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兄長叔叔之類的。
算了,這也不重要,回頭再想吧。
我側過臉,見金發女士也滿臉複雜的看着我。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聽到了這邊動靜的搶劫犯打斷了。
“喂!你們幾個!在這裡說什麼呢!”搶劫犯狐疑地看金發女士,“你是剛剛那個外國人,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藏着手機沒交!”
“OK,OK!”金發女士應和着,拿出手機交到搶劫犯手上。
收攏完所有人的手機,搶劫犯把獨自一人的人質喊出來,讓他們把其他人的眼睛和嘴巴用膠帶粘住,再捆住雙手。
輪到金發女士時,她懇求道:“我可以去上個洗手間嗎?實在是忍不住了……”
搶劫犯們簡單商議了一下,抽出一個人将金發女士的眼蒙住,壓着她去洗手間。
我将手背到身後,悄悄擺出一個易掙脫的姿勢。
貼上膠布後,視線裡一片黑暗。手腕的扭傷還在疼痛,這種痛覺反而能正面刺激着我思考。
我思考疑似同行的金發女士去洗手間的含義。
是想逐個擊破嗎?
突然,我感覺身側的人有規律的用手肘向我傳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