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換了幾張,最後找出來一張法國香頌,曲調裡能聽出慵懶、暧昧、浪漫的氣息,仿佛能想象到暧昧勾纏的手指,又能感覺到節奏中的優雅與俏皮。
嗯,味兒對了。
我滿意的把它塞進了唱片機。
3
我以為昴君會帶幾瓶酒回來,最多是買那種成箱的啤酒,沒想到昴君搬回來一大摞零零散散的東西:
幾瓶寫着外文名字的,我根本不認識的酒,酒液的顔色也不全是透明的。
一摞泛着銀光的金屬工具,據昴君介紹,有量杯、調酒壺、漏勺、濾嘴、搗棒,還有擠檸檬的神器——沒錯,還有檸檬之類的水果和香料等等。
接下來是一堆各式各樣的玻璃杯,有的圓圓的、粗粗的、矮矮的,跟平常喝水的杯子差不多;有的是标準高腳杯的模樣;還有的像極了去銀行辦業務時坐的那種凳子——上面又圓又小看着就沒多大容量、下面則是細長的一條;還有其他種種,不勝枚舉。
最後他又拿出來幾瓶果汁、可樂、糖漿、蜂蜜。
“你是去進貨了嗎?”我目瞪口呆。
“唔,有的基酒度數比較高,”昴君一邊搬東西一邊解釋,“你沒有喝過酒,聽你的描述,你父母也不像是很會喝酒的樣子,酒量也是有遺傳因素影響的。我給你調幾杯度數低一些、不容易醉的,而且搭配上其他的材料調制的雞尾酒會比基酒更好喝一些。”
我雙眼放光:“你還會調酒?”
昴君謙虛點點下巴:“略懂一點。”
他伴随着背景音樂來到餐廳,看到我準備好的燭台、黑膠音樂和插花,略感意外,但并沒有表現出差異,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樣,還稱贊了一句:“氛圍很不錯。”
他想了想又說:“那我應該更配合一下才對。”
說完這句話他就回了卧室。
怎麼配合?
我好奇的挨個拿起那些杯子工具什麼的欣賞,同時腦海裡還留出一片空間,去期待昴君會如何配合。
然後,我便如願的看到,他換了一身既正經又不怎麼正經的衣服出來。
純白繡着暗紋的襯衫格外合身,輕松的勾勒出他倒三角的身形,也許衣服的尺碼偏小,他的胸膛之前還能隐約看到腹肌與胸肌的曲線。
扣子被格外保守的系到了最上方,遮住了他的變聲器,隻能隐約看到領口附近的喉結。
修身的西裝褲緊貼着兩條筆直又有力量感的長腿,行走時步伐交錯間摩擦出遒勁流暢的輪廓,腰間的皮帶在餐廳的燭光與燈光反射下,透露出誘人的光澤。
這個男人還格外心機的帶了袖箍,走出來的時候修長的時候指正調整着襯衫袖子上的紐扣,袖口的褶皺沿着手臂的肌肉線條推到臂肘處,在袖箍的限制下,透出一種禁欲又潮濕的熱氣。
咕嘟。
這是我咽口水的聲音。
感恩黑膠唱片。感恩播放音樂的我。昴君一定是沒有聽見。
還沒喝酒,我就漲紅了臉。
接下來昴君說了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仿佛癡呆一般看着他往一個圓圓的矮杯裡放入一顆冰球——我冰箱裡并沒有這個東西,這也是他采購回來的。
之後,他又找出金屬質的調酒壺,倒入了一種我不知名字的基酒,又加了一些接骨木糖漿,擠上檸檬,甚至還加了半個雞蛋清,然後将調酒壺蓋對上,動作優雅又行雲流水的搖晃起來。
不多時,他将裝着冰球的矮杯中化開的水傾倒出來,将調酒壺中的液體倒進矮杯中,最後在杯子上點綴了兩片檸檬。
昴君将杯子推到我面前,透明的玻璃杯外層在冰塊與室溫的刺激下浸出一層細密的水珠。
“Whiskey.”他說。
我接過來嘗了一口,酸、甜、綿密的口感瞬間充斥了我的口腔,原本我做好心理準備的那種格外刺激的酒精味反而不太明顯。
我:“還挺好喝的嘛。”
“這杯的基酒是波本,”昴君輕聲為我解釋,音色低沉,“是我最近比較喜歡喝的一種。”
他調酒時極富魅力與耐心:“威士忌也有許多不同的品種,波本的味道帶些玉米的香甜,蘇格蘭就會有刺激、辛辣的感覺,黑麥……美咲?”
4
有的人千杯不醉,有的人喝了酒倒頭就睡,還有的人……
美咲抓着他的手,溫熱的吐息噴灑在他的指尖:“嘿嘿,這是什麼?是昴君!嘗一口~嘿嘿……”
赤井秀一看着眼神迷離的美咲,格外無奈。
她才喝了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