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臉色這才好看些，繼續處理你身上的衣服。

之前五條悟都配合着扶住你讓夏油傑方便将你衣物割開脫走，直到褪到裡衣，五條悟抓住夏油傑的手，問了一句：“你想幹什麼？”

“晴空……替我擋了一槍。”

夏油傑提到這個眼眶就開始泛紅，手上也随之握緊手中的衣服。

“左肩裡面的骨頭應該已經裂了，我想看看。悟，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還在害怕，晴空就倒在我面前，要是她沒學會反轉術式，她就……”

夏油傑完全無法吐出後面那幾個字，甚至隻要想到，就會止不住發抖。

五條悟沉默，沒再阻止。

随着裡衣的褪去，你的肩上的傷口完整暴露在倆人面前。

因為傷口處的異物，血液不能完全止住，時不時還有新鮮的血液冒出來。

夏油傑心疼地虛碰了下你的肩膀。

從聽到夏油傑說你為他擋了一槍後，五條悟臉色就沉了下來，如今看到你的傷，怒意瞬間達到了巅峰。

但克制住了，你還在他懷裡。

五條悟小心翼翼把你放在毯子上，脫下自己的衣服将你裹住，而後扯着夏油傑的衣服将他拉了出去，對着他的臉狠狠就是一下，半點沒留手。

夏油傑緩了片刻，也向五條悟揮出了拳頭。

兩人都挑着對方最痛最明顯的地方下手，豁開了打。

純粹的□□比拼，誰也沒動術式，也沒用咒力。

不像是打架，更多的是發洩。

松生看着兩人這不要命似的互毆，想上前阻止，但有心無力，速度太快了，根本跟不上。

現在的後輩完全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來看待。

話說回來，這兩人對前輩是全沒有半點尊敬啊。

松生拖着昏迷的山口縮到一旁，給兩人打架空出地方。

想到昏迷的你，松生又開始擔憂起你的安危來，身為前輩的他多少應該關心一下。

看了眼昏迷不醒完全沒有行動力的山口，松生走向了帳篷。

就在他伸手觸碰帳簾那刻，多年遊走在咒靈身邊對于死亡的警覺拉到滿值。

快躲！

動作雖然快，但不夠快。

五條和夏油幾乎是同時對松生出手，見他遠遠踹飛出去。

松生砸在地上腦瓜子嗡嗡的。

怎麼說，好歹兩人不打了，也算得上是另一種阻止，還得是他這個靠譜的前輩啊。

再一次面對裂口女的剪刀，松生已經淡定不少：“夏油後輩，我隻是想看看日暮同學的情況，她遭遇什麼了，怎麼昏迷不醒？還有，你跟五條君之間沒事吧？”

夏油傑看着他良久，最終隻道了句：“抱歉，松生前輩，無法告知，雪女已經祓除，你隻要等着回去就好，不要做多餘的事。”

和雪女打了兩場，中間又不眠不休的找人，接着又和五條悟打，身上的傷再度蹦開，夏油傑此時滿臉疲憊。

松生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明明是前輩的他被後輩保護不說，還給後輩添麻煩，真是慚愧：“夏油後輩，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外面有我，救援隊來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前輩我還是很靠譜的。”

夏油傑沒說什麼，點頭随意應了下，轉身回到帳篷。

就離開的這麼一會兒，帳篷内的溫度都低了不少，用于取暖的咒靈散發的熱量完全抵不過你身體裡散發的寒意。

五條悟正在給你穿衣服，夏油傑連忙過去幫忙。

誰也沒開口，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

“對不起，悟，是我沒保護好她。”最終，夏油傑先打破了冷寂。

“不，是老子不夠強。如果老子當時能迅速破開領域，晴空就不會被帶走。”

‘我們是最強的’這句話在和五條悟搭檔後幾乎是刻在了骨子裡，此時聽到他說出這話，夏油傑怔愣了片刻。

看着你依舊未曾平緩的眉眼，夏油傑沒有忘記你是因為什麼才踏進雪山，也清楚的知道你肩上那顆子彈按原來的軌迹應該打在哪裡，萬般話語都化成了喉間的苦澀。

“是，是我、我們，不夠強。”

少年心中十餘年的傲，終是在你被重傷昏迷的這個冬日，散了，承認自己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