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她在外頭換了衣裳就不一樣了,屆時隻要她咬死了沒換,他們又找不到另一件換下來的自然沒有證據。
她想了想附近有的幾座營帳,最終選在二皇子旁邊的侍女營帳,她記得二皇子的侍女中有個身量跟她差不多的。
傅錦時抱着自己的器具避着人潛到了附近,待到确認那營帳内暫時無人,她閃身進入。
她快速翻出一件她見過那侍女穿過的衣裳将自己的衣裳換了下來,連帶着鞋襪一道,而後将自己的一身用燭火點燃,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确認隻有衣服燒完了才會将其他東西引燃才離開。
離開前她順手将桌上茶壺裡頭的茶水倒進了藥罐,又将藥罐用力的晃了晃,确認裡頭的茶水顔色變深
進入褚暄停的營帳後,褚暄停一眼就看出來她的不對勁,“你換了衣裳?”
傅錦時一邊将自己煎藥時遇到的事情說給他聽,一邊将藥罐裡的“藥”倒進了碗裡,又拿桌上的熱茶對進去一部分。
說完後,她又将自己的懷疑說給褚暄停聽,“再過片刻,恐怕會有人來帶走屬下。還望殿下差人去将煎藥那處清理一下。”
褚暄停這麼多年太子不是白當的,自然能想到今日傅錦時出事,必定會牽連他,于是喊來沉星去處理痕迹。
果不其然,不多時四皇子派了人來帶走傅錦時。
傅錦時與褚暄停對視一眼。
“參見太子殿下。”
褚暄停掃了他一眼,“何事?”
“五皇子半夜忽然吐血,太醫診斷是中毒,而後在布料上發現了天錦之毒。”前來帶人的是褚千堯的貼身護衛孤照,孤照将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随行太醫瞧過了,傅錦時給五皇子止血時下了天錦之毒。跟我走一趟吧。”
他話音剛落,肅帝身旁的張公公也到了,“太子殿下,陛下讓老奴前來帶走傅姑娘。”
褚暄停眯起眼睛,褚千堯定然是知道他不會讓孤照就這麼把人帶走,所以拿陛下來壓他,這麼看來此事不僅僅是朝着褚歲安來的,要針對的還有他。
“既是父皇要人,孤自然不會阻攔。”褚暄停喚道:“十四。”
“殿下。”
“去裡頭把孤的手爐拿來,孤同你一道過去。”
“是。”
張公公見太子并未阻攔,笑着道:“謝殿下。”
誰都知道這位太子殿下不好相與,他來時以為會被刁難,沒想到這樣順利。
一行人很快到了肅帝的營帳,肅帝正一臉怒氣,見到傅錦時,抄了手邊的硯台朝着她扔去,傅錦時不閃不避,硯台砸到了她的肩上,潑了滿身的墨。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毒殺朕的兒子!”
“陛下,奴婢沒有。”
“你沒有?”肅帝臉色陰沉地望着傅錦時,“那你如何解釋他手臂上的殘留的毒?!”
“奴婢不知。”傅錦時說。
站在一旁的褚千堯淡淡道:“太醫驗過刺客的匕首,并無問題,有問題的隻有你的藥。”
傅錦時問他:“奴婢給五皇子止血時用的是桌子上的桌布,殿下為何不說有問題的是桌布?”
她現在處于被動的局面,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天錦是在哪上面發現的。
“桌布上隻随着血沾染了一部分,我已經命人去将比試場上的桌布帶去驗過了,太醫也并未發現上面有天錦之毒。”褚千堯說。
越是危急,傅錦時越是冷靜,她不慌不忙道:“殿下的意思是認定了奴婢下毒?”
褚千堯沒說話,卻是意在默認。
“奴婢可以自證。”傅錦時拿出之前給褚歲安用過的藥,“但還請陛下先派人前去奴婢的營帳搜查,以防奴婢自證過後,再有人污蔑奴婢早已換了藥。”
肅帝遞給張公公一個眼神,張公公領命而去。
張公公帶着人去搜查時,營帳内的人皆沉默地等着,因為兩處營帳離得近,張公公很快回來了,“陛下,這是在營帳内搜到的一些藥物。”
張公公命人呈上來的這些皆是傅錦時制作的不同用途的藥,每個瓶罐上都貼了簽,沒有一個重複,全然斷了燈會有人以換藥為借口生事。
“你如何證?”肅帝問她。
“借刀一用。”傅錦時對站在肅帝身側的應寒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