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了一眼祁恒朝,對方臉色正常,腳步穩健,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但他還是公事公辦地詢問。
祁恒朝直接開門見山,“徐醫生你好,我這次來,是想從徐醫生這裡打聽一點事情。”
徐醫生眼神變得銳利,語氣生冷,“我這裡是看病的地方,其他無關事情,請你出去。”
祁恒朝從容坐在椅子上,嘴角揚起禮貌的弧度,語氣溫和,“徐醫生不要着急趕我走,我是聽說您醫術了得,當初是您救了傅靖的母親,從此名聲大噪。”
徐醫生臉色微變,怒視對面面容精緻的男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祁恒朝的手指在桌上輕點,“那我就有話直說了,不知道徐醫生是否還記得,是誰将傅靖母親送到醫院的?”
徐醫生皺眉看他,“當初的事情,報道都有寫,祁少不會不知道吧?”
祁恒朝始終面帶微笑,一雙眼睛含情溫柔,說話的聲音蠱惑人心,“我當然知道,但是據我所知,當初救下傅靖母親的人,另有所人,醫生應當還有印象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徐醫生就要趕他走。
祁恒朝笑了一聲,眼神變得狡黠,“徐醫生,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我這次來,完全沒有惡意,如果徐醫生肯幫我,我父親最近在籌劃和醫院合作的項目,不知道徐醫生有沒有興趣?”
祁恒朝站起身來,氣定神閑,“我知道徐主任最近在競争副院長的位置,如果這個項目成功了,對于徐主任,應該是一件紙上添花的好事情。”
“并且,我知道徐主任當時封口,得了林家不少好處,一個醫生賬戶裡突然一百萬,又恰巧是傅靖母親住院那幾天,這多少會引人懷疑吧?”
祁恒朝聲線溫潤,此刻說起出來的話卻如同空中落下的一把利劍,駕到了徐主任頭上,分明是笑着的,眼神卻像是一條毒蛇,冰冷。
說完,祁恒朝就轉身,慢慢往外走去。
“我的聯系方式,徐主任應該有,如果有興趣合作,可以随時打我電話。”
徐主任看着眼前這個西裝革履,運籌帷幄的年輕人,傳聞中祁少不善于交際,也無心事業,家中事務基本靠大哥和父親打理,可現如今看來,并非傳聞所言。
一個星期後,祁恒朝收到了小離的短信,說是他母親治療得很好,預約了之後的手術,現在住院觀察中。
與此同時,祁恒朝托人去寺廟詢問,果然找到了一位住持,他對小離有印象,那天接貨的人等了很久,為此小離還被罵了一頓。
他開車去了一趟,那對方肯定對傅靖母親有印象。
果然,周泠經常去,那裡的人都有印象,說她溫柔,但那次出事後,對方就很少來了。
他仔細詢問了當時周泠離開的時間,和小離平時送貨的時間對的上。
祁恒朝謝過之後,返了回去,卻沒想到,在路上看到了一輛有點眼熟的車子。
山路狹窄,他不得不停下來避讓。
剛好來了電話,是徐主任,對方沉默良久,最終歎了口氣,“我答應你,但是必須保證,一,項目合作我要祁鴻山親自和我來談,二,五百萬,一分不能少。”
祁恒朝笑得勝券在握,爽快答應。
車道狹窄,對方車子還是過不去。
他丢下手機,下了車,
對方司機搖下車窗,有點意外,“祁少,你怎麼在這裡?”
他思考了一會,疑惑地走近了,透過前面的車窗看到後面,後面坐了一個男人,姿态優雅,身着高定西裝,氣場強大。
他隐約覺得有點眼熟。
沒看清。
“你們過不去吧,我再往後倒一點,你再試試。”
司機點了點頭。
祁恒朝沒走開,看到了對方放在膝蓋上露出來的腕表,這下他确定了,後座的人是傅靖。
“傅少,有沒有興趣聊一聊?”
他是對着後面說的。
司機臉色一僵,後座無人問答。
祁恒朝不惱,走到後面去,輕敲車窗。
司機話也不敢說。
半晌,車窗落下,露出一張隐忍不耐的臉。
祁恒朝勾勾手指,趴在車窗外。
傅靖睫毛一顫,深邃的眼睛看了過去,不帶一絲情緒。
“是關于你未婚夫的事情。”
傅靖終于有了動作,眼皮擡起,下了車。
他們一前一後走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