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
魏洲認了出來,打了聲招呼。
他點點頭,問道,“傅靖呢?”
魏洲有點意外,祁恒朝什麼時候和傅少這麼熟了,“在裡面洗手間,祁少有什麼事情嗎?”
祁恒朝笑起來,“沒什麼事,說幾句話。”
轉身往包廂裡面衛生間走去。
近了,果然聽見了嘩啦啦水聲。
他走進去,臉上染上酒色,眼角也抹上晚霞,身體略微搖晃。
傅靖站在洗手台洗手,聞聲擡起頭,透過鏡子看見了滿身酒氣的祁恒朝,眼睛眯着,靠在身後的牆上。
傅靖沒喝太多,不過頭也有點暈,他将水龍頭關掉,抽出紙巾仔細地擦了手。
空間變得安靜下來,他看了一眼對方,将紙巾扔進垃圾桶。
祁恒朝估計是有點醉了,慢慢走了過來。
眼睛像蒙了一層水汽,泛着水光。
熱氣和極淡的桂花香撲了過來,他撐在洗手台上,先是看了一眼鏡子裡的傅靖,再回過頭,看着眼前西裝革履的人。
“你幹什麼?”
傅靖皺起眉頭,眼前的祁恒朝和平時不太一樣,卻說不出具體哪裡不一樣,可能是臉上染上的淡紅色恰到好處地讓他的五官變得更加出色吧。
眼睛也是,就活脫脫一個招人的男妖精,還是力氣賊大那種。
他退避往後,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祁恒朝慢慢地笑了,聲音帶着酒後的慵懶和磁性。
“我沒醉,我要和你去排練。”
話倒是說得挺清楚。
但是傅靖對他的話存疑,這樣了,還想着排練,也離醉了不遠了。
“祁董呢,怎麼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祁恒朝想了幾秒,眯起眼睛,“我讓司機送他回去了。”
傅靖難得有耐心,把手上撸起來的袖子放下,“那你回來幹嘛?”
祁恒朝沖着他笑,撐着身體往前,拉近距離。
“我來找你呀,傅少爺。”
傅靖身子僵了一瞬,香氣更近了,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同樣的,極濃的桂花香。
他把對方推開,“我讓魏洲送你回去。”
沒想到祁恒朝喝醉了,力氣依舊很大,直接甩開他的手,身子一歪,直接往他身上撲了過來,嘴裡低歎,“我說了,要去排練。”
傅靖一個沒注意,後背直接磕上後面的瓷磚,背脊砸在上面,冰冷的瓷磚隔着皮膚貼在瓷磚上,讓他回過了神。
他心跳亂了幾拍,對方的手臂力氣很大,喝醉了酒身體還沉,腦袋抵在他的下巴,細碎的頭發掃的他的下巴癢癢的,四肢百骸都變得酥癢。
他眼裡閃過慌亂,聲音幹澀,“祁恒朝,你給我起來,别在這裡耍酒瘋。”
對方不聽,反而擡起了頭,呼吸間熱氣灑在他的頸間。
嘴裡一張一合,不知道想說什麼。
傅靖這下皮膚也變得燥熱起來,從他的脖子擴散到五髒六腑,血液都變得沸騰。
他一把将對方推開,祁恒朝撞上了後面的洗手台。
在外面等候多時的魏洲覺得奇怪,想進來看看,剛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碰撞的聲音。
他連忙跑了進來。
“傅總?”
一看過去,傅靖的臉上是少見的局促和煩躁,呼吸也不太平穩。
而對面靠在洗手台上,皺着眉頭,一隻手扶着後背,眼裡冒着水汽的人,不就是祁恒朝嗎?!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
魏洲進退兩難,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靖帶着怒氣從他身邊經過,沒再看祁恒朝。
走了兩步,腳步聽讀吧,留下了一句話。
“把他送回祁家。”
魏洲看着站着的祁恒朝,有點為難。
“祁少,你沒事吧?”
祁恒朝擡起頭,朦胧的眼神變得清澈,露出狡黠的笑容,“沒事,麻煩魏先生,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