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幾天了,真快,今年就要過去了。
那邊未覺異樣,隻是語氣有點失落。
“嗯,也沒什麼事,就是你小姨今年剛好在這邊,我想着可以一起聚一下。”
傅靖沉默了幾秒,其實他對于他爸算不上親近,兩個人在一起除了公司的事,基本上沒有什麼話題聊,要不是周泠在旁邊,他們倆之間的話就更少。
那邊咳嗽一聲,接着說,“最近降溫了,我看你那邊已經下雪了吧。”
“嗯,下雪了,你呢,又咳嗽了,風寒了?”
周泠又咳嗽了一聲,“沒什麼大事,天氣變得快,前段時間,恒朝還專門來了一趟,給我買了些護嗓子的,我喝了幾天,你别說,還真有點效果。”
“......,他之前去過了?”
“就在你出去出差幾天之後,他估計是聽着我咳嗽了,就跑了一趟,他不是在給你小侄女輔導嗎?”
傅靖這邊電梯樓層到了,他一下子沒回過神,等到門要關上了他才趕緊按了一下開門鍵。
周泠沒發覺,還在說話,“你别說,這孩子還挺有心的,到時候叫他一起來家裡吃飯吧。”
傅靖邁出去電梯,聽到這話他腳步遲疑了一瞬。
“......,現在國内不早了吧,早點休息吧。”
他沒回應這個話題,生硬地轉開了。
周泠心思靈敏,倒也沒說啥,又交代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之後,他走到門口,在門口站了幾秒,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頭一次有了酸澀的感覺。
原來是這種感覺嗎?心裡有個人,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對方左右情緒,即使他曾經以為他這麼平靜的人不可能會有這天。
他的世界之前太單調,其實這樣說這沒錯,他從小是天之驕子,是衆人豔羨的對象,他也曾經一度認為,他不需要依靠什麼,因為他已經足夠強大。
也不可能有什麼能動搖他。
祁恒朝就這樣闖入他的生活,像是絢爛的蝴蝶飛進了原本廣袤卻顯得冷清的草原。
他緩慢地呼了一口氣,才推門進去。
心跳在推門的那一瞬間加快,又在幾秒後變慢。
還是沒醒。
祁恒朝還是那個樣子,安安靜靜,筆挺的鼻子和變尖的下巴。
他走過去,慢慢把手上的外賣盒放在桌上,盒子還是溫的。
房間太安靜了,隻有他走路的聲音,以及塑料袋盒子簌簌的聲音。
他坐到了祁恒朝旁邊,靠近對方的頭那一側。
他看到對方的嘴唇有點起皮,估計是房間空調開久了太幹了,順勢把溫度調低了點,然後拿起旁邊的棉簽,沾了點水,去細細地潤對方的嘴皮。
祁恒朝的嘴唇弧度是向上的,所以他看着别人不說話的時候,也像是在微笑。
他看着對方嘴唇變得濕潤,把棉簽扔到一邊,然後俯下身,以一種十分眷念的姿态低下頭,嘴唇輕輕地碰上了對方。
沒怎麼用力,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這樣的吻比起他們之前的吻就像是開胃菜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隻是下意識地,親上去了。
直到他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他迅速起身,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了,是護士。
來例行查房。
“ Did he ever wake up ?”
“No . ”
護士也許是看到傅靖的臉色不太好,她原本想欣賞帥哥的心思也放下了。
“ Don’t worry , he is fine according to the reports, i believe that he would wake up soon .”
傅靖嘴唇勾了一下,算是回應。
随後護士又在旁邊看了一會,問了幾個問題,在病曆本上寫了一下就離開了。
傅靖又在旁邊守了一個多小時,助理上來了。
這時候酒店員工打來電話,問他們還要不要續房,因為他們的房明天就要退了,他才想起來自己的平闆還在酒店。
于是助理在醫院守,他回酒店去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