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扆克林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雖說門厮請他進來後便将他領來了這裡,可是好半天也沒見到旁人,讓他心中着實不安。
但他不敢随意亂動,怕失了禮儀,是以隻好坐在椅子上佯裝鎮定。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冷豔的婦人走了進來,她沖他笑道:“是克林吧,本宮路上耽擱了一會,讓你久等了。”
扆克林沒想到沈奚準會親自來,他趕忙起身,對着沈奚準遙遙施以重禮,“小子左相府扆克林,拜見王妃。”
“快坐下吧。”
扆克林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隻是他不敢擡頭,很怕冒犯了沈奚準。
沈奚準知道他緊張,便同他拉扯着一些家常,“上次與你母親匆匆一面,也沒來得及和她多說幾句話,不知她近來身體可好?”
家人這個話題的确讓扆克林沒有那麼緊張了,他答道:“多謝王妃惦記,家母身體還可,隻是臨入秋了有些涼咳,不過請了郎中看過,說是天暖和時自會好轉,沒什麼大礙的。”
沈奚準聽了輕歎道,“那就好,我原想也去探望她,可憐我府中事物繁忙,一直沒能抽開身。前幾日你母親來時我可高興,她向我提起了你,我想着許久未見過你,也不知你愛吃什麼,就吩咐廚房多做了幾樣點心,卻沒想左等右等,你今日才來。”
扆克林萬沒想到沈奚準是想他來的,還怕母親提及他後惹她不喜,故意多耽擱了幾日,沒想到……
這老實小子果然被沈奚準三言兩語就糊弄住了,不僅信了沈奚準的鬼話,一臉赧然的答道:“克林怕來的太過唐突失了禮數,這才又等了幾日,還請王妃不要見怪。”
沈奚準笑道:“你能來我與王爺都很高興,又怎麼會見怪呢。”
扆克林果然放松下來,不再束手束腳了。
沈奚準對他似乎是真的喜歡,大方道:“日後你再來時也不必再遞什麼勞什子的拜帖,我已知會過門厮,你讓他直接引你進來就是。”
扆克林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得到這樣的特赦令,着實喜出望外,道:“克林多謝王妃!”
“好了。”見目的達到,沈奚準便笑意盈盈的站起身,“本宮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群主一會兒就來,你再多擔待她片刻吧。”
“不敢不敢。”雖說沈奚準對他态度很好,扆克林仍不敢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恭敬的朝沈奚準行了一禮:“克林恭送王妃。”
不過這次的一拜,扆克林倒是拜得相當的真心實意。
那方侯宛兒還不知自己是要去見扆克林,正在趕來正廳的路上。
剛剛她正在屋中繡着手帕,沈奚準身邊的婢子突然來傳話說要她去正廳,問她是什麼事,竟是一問三不知。那婢子隻催促她快些收拾,說王妃還在等着。
所以一路上侯宛兒都緊着眉頭,心裡也七上八下,“母親這些日子都在休養,一直不見我,怎麼今日突然說要見我了?還是在正廳。”
正廳一直是府裡的待客之所,玉珠鬥膽猜測,“莫非是有客人要來?”
“那會是誰呢?”若是一般小人物,沈奚準是不可能見的,能被請進正廳的人必然都是身份貴重,可若真是那樣的人物,叫她去了又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