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倘若事事如意,也就不存在許多煩惱了。貧富階層雖各有不同,卻同樣面臨許多庸庸擾擾。
如劉矩等而言,能否向上爬得到賞識是為難事。如劉啟而言,為人子、為人君的擔子亦不輕巧。
劉矩如今春風得意,少不了桐月在後襄助。他雖然看出桐月這幾日心情不好,隻當她是因讨好皇後受挫,話裡話外叫她不可耍弄小性子。
“我費了多大勁才讓你有機會在皇後娘娘面前說上話,”劉矩緊鎖眉頭,面上帶了幾分不耐,“你莫要因小失大,為了小事斤斤計較。阿月,我知道你聰慧,這樣淺顯的道理你會懂得的。”
桐月垂着眼不發一言,隻用寬大的袖袍半掩蓋住臉。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她細細悶悶的聲音:
“夫君并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他冷笑一聲,似乎嘲笑妻子似的,“你們女人的事,不過是誰家的夫君升了官,誰家的夫人衣裳首飾又是最時興的。”
他開了個頭,略略停頓了一下。就在他停頓的短短時間内,似乎忽然便産生了許多聯想,要一起宣洩出來似的。
“上峰的夫人,真是世間罕有的母老虎,我算是懂他一二分的苦楚了。”
“怎麼又說到上峰的夫人呢?”
劉矩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話鋒一轉。
“還是老話說,娶妻娶賢。若丈夫在外打拼,妻子給不了助力,還在後拉扯着不讓行進,那真是可怕之至。”
桐月見他越發不像樣,說着說着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他長篇大論、滔滔不絕,随意而不屑地品評他所接觸的種種女子。
她聽着聽着,眉頭已經微微蹙起。原本想傾訴的心,也慢慢平靜了。
劉矩對他人的評價,何嘗不是他内心的想法。
他當初看中自己美貌的名聲,巴巴地求娶。如今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顯然已有些責怪桐月母家地位卑下,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助力了。
再加上她的異常,這男人估摸着有些責怪她沒能好好做小伏低,哄得皇後高興呢。
若是在現實,這樣的男人,桐月是不願意搭理的。既要又要,還有些大男子主義,自顧自地把女子放在附庸的位置上,對妻子的狀況卻置若罔聞,這種情況妻子想不抑郁都難。
她默默和系統吐槽:
“劉矩在外有人了吧?這麼多天沒和他接觸,他也不找妾室,我記得古代官場挺流行送家妓喝花酒來着?”
“他三言兩句不離上峰和上峰老婆,怎麼,上峰帶他出去遊樂過了?”
系統:
“鬥宗強者,恐怖如斯。半月前劉矩确實給雲煙姑娘豪擲百金過。宿主,你可以考慮發展一下私家偵探的副業哦,看好你~☆★(┌·ω·)┌”
桐月:呵呵 = = 得虧這是任務啊,所以說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趕緊毀滅吧。
劉矩都這麼說了,桐月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話,她咬着唇,雖然面色有些忐忑,到底對他的話沒再提出異議。
晴光爛漫,椒房殿傳來陣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