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以:“而且什麼?”
方心妍猶豫了一下,接着說:“而且,他還暗示你潑他髒水,是因為勾引他不成,所以才惱羞成怒……”
整間宿舍靜了一瞬。
鐘桃最先打破沉默,氣憤地說:“他怎麼有臉這麼說出這樣的話來啊?颠倒黑白,那個賤男人太不要臉了吧!”
“沒錯,那個無恥小人,有本事就當面說啊,隻敢在暗地裡耍陰招,算什麼男人?”
方心妍用力揉着手中的塑料袋,發洩着不滿:“還把一個女孩子當槍使,自己卻躲在女朋友後面,讓女朋友替他出頭,什麼玩意啊?”
“怎麼會有這麼厚顔無恥的男人,真是惡心透了!”
兩人氣不打一處來。
鐘桃忽地想起什麼,又問:“你有沒有跟學姐們解釋清楚?”
方心妍點了點頭:“其實學姐們也清楚張若帆的為人,他在系裡的風評一向不好,但架不住有人會信。”
她皺了下眉:“他那個的女朋友,肯定是信了他的鬼話,才跑過來刁難一一的。”
方心妍看向程星以:“一一,你……”
程星以說:“我沒事。”
“不是,我是說,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啊?”
程星以合上筆記本:“張若帆要是真敢跳出來,我不介意和他當面對質。”
“但他說得隐晦,而且隻是口頭傳播,沒有實質證據,萬一到時候他反咬一口……”
的确是這麼個道理。
方心妍隐有擔憂:“那要是他還繼續造謠怎麼辦?”
程星以淡笑了下,有什麼沉入眼底:“那就讓他自作自受吧。”
*
第二天,上午半天滿課,等下課已經将近十二點。
從食堂出來,程星以和舍友說了一聲,便匆忙趕往物理實驗樓。
在去物理實驗樓之前,程星以給周超然發了條信息。
收到回複時,她已經站在實驗室的門口前。
午間的物理實驗樓人很少,顯得格外空曠和安靜。
程星以走上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她耐心地等了一會兒,卻依然無人過來開門。
但周超然說實驗室裡有人值守。
她嘗試擰動門把手,門沒鎖,很輕易就被打開了。
從實驗室裡透出來的是一片昏暗,燈光全關,窗簾也全部拉上,裡面靜悄悄的,僅有幾縷微弱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透進來。
程星以對“實驗室裡有人”這個說法産生了懷疑。
她猶豫了一下,放輕腳步走進去:“請問有人在嗎?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和周學長約好了,今天過來取筆記本。”
無人應答。
奇怪,周超然不是說這時候有人在嗎?
程星以四處環顧。
她剛轉過身,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
程星以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注意到旁邊的位置多了一張折疊床。
她不慎被絆了一下,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
這是第二次了。
即将跌倒時,她有點絕望地想。
突然感覺腰間一沉,一隻堅實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托住了她。
溫熱的氣息瞬間包圍了她。
程星以扶住對方的肩膀,堪堪站穩,心跳略微加速,幾乎是條件反射:“謝謝學——”
她擡頭看去,下一秒,聲音全部卡在了喉間。
韓數正在換衣服,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脫下,緊實的腹肌和清晰的人魚線,在昏暗的光線下,宛如精雕細刻的藝術品。
她和他面對面,她的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而另一隻……就這麼按在了他的胸上。
程星以的眼神瞬間凝固,身體也僵住了,大腦一瞬間忘記了思考,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臉頰發燙,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難怪剛才感覺,手感不對。
韓數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聲音中帶着一絲剛睡醒的沙啞:“你在幹什麼?”
“我……”她驚慌失措地收回手,但這一刻卻無處安放。
“對不起!”程星以趕緊閉上眼睛,“我什麼也沒看見!”
但這解釋,顯得欲蓋彌彰。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個變态。
韓數看着她,眼底深邃如海,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看到了。”
還摸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