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隻大耗子。”福安語氣中滿是心虛，她的眼睛當然能看出方才的玩意是先前自己送過幾次粥的程兄。但是那玩意知恩不報，分明好到能左擁右抱，卻始終未曾來這和母道謝。

連他的同僚紅疙瘩也不是什麼好玩意。自己曾在花樓見過他幾次，臉上的紅疙瘩沒了，但對于救命恩人卻不聞不問。

福安對這兩個玩意都沒有什麼好印象，連帶着對準備将他們介紹給母的鄧大人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了。

都是些投機取巧行左門旁道的人，真才實學上甚至不如在趨炎附勢上做到頂尖的盧大人。

難怪那次那麼明顯的栽贓鄧大人都看不出來，竟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都尉都被人要走。不上書求公道不說，還對那罪魁禍首的孩子低眉順眼，現在竟是将一整個鄉都任由她來胡鬧。

不過這倒是陰差陽錯地方便了母。

福安與有榮焉地挺起了胸脯，語氣也自信了不少。

就在她要再一遍地說出大耗子時，黃百花拍了拍她的肩膀，任由她走到自己身後，然後雙手抱胸，一臉厭惡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那位喝粥不來取，盛粥的碗也從來不還的程兄嗎？”

如果隻有黃百花，她可能發現不了什麼端倪。

但是她有個系統，能幫助她對這些碗分門别類并對每一個給出有且僅有一個的編号。同時還能将編号與領取人綁定。

這便是黃百花為何一再強調第一次來領粥是免費的，但第二次第三次來領，乃至之後的無數次，都得将碗給還上才能再領粥。

要不然系統那邊就對不上了。

而與這程兄綁定的碗的編号，近幾日卻出現在了其他人的手中，由他們來排隊領粥，拿往某些權貴的家中。本就是免費的玩意，還要花錢請人來拿未免也太過奢侈且高高在上了吧。

黃百花摸摸自己的腦袋，朝程兄又走進了幾分。她已經對程兄先入為主，連帶着鄧漢昌也略有不滿起來。

看來也不是每一個特殊NPC都能稱心如意的。不過當初大牛對還是紅袖姑娘的鄭旗愛得要死要活，甚至還能因為自己提到她就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切，之後卻好像忘了紅袖姑娘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呢？

【特殊NPC的特殊也體現在這裡他們的感情變化比較豐富。】

這話說得不對，鄧漢昌當時也和紅袖姑娘傳了绯聞，但之後就輕而易舉地将其抛在腦後了。黃百花越說越感覺自己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這是在提醒我！鄧漢昌他這個特殊NPC還不夠特殊，是可以被抛棄和取代的。

【……現在的特殊NPC還比較少，以後再将其替換也不遲。】系統三思後，選擇了拖字訣。

每個特殊NPC都是獨一無二的，雖然在職能上可能因為偷工減料而有些重疊，但是在它們徹底死亡，數據停止運行且永久不會恢複運轉時，它們才算被榨幹了最後一點價值。

特殊NPC鄧漢昌還有剩餘的價值，要是死亡了，再尋找代替，可能會影響體驗。

……雖然現在的體驗也不太好就是了。本來應該在原來的一個小地方發展，然後不管來誰都被收服。第一次從鄉下進城進的也應該是長安城，第二次進城便是直接馬踏門戶大開的未央宮了。

哇哦。原來898也會發呆的嗎？

【記錄裡面并未出現新的錄音。】

真可怕啊，我說話還錄音？該不會我平常洗澡上廁所也是實時直播有一小部分研究人員觀看吧？我看化緣之碗的剩餘使用次數還有三次，公司的人應該是回來上班了吧？

黃百花自話自說，根本不打算聽系統的狡辯。她隻不過是想借此試探一下，系統後面的那個公司會不會因為她的話而感到恐慌。

畢竟涉及到隐私權，她是可以和主腦投訴的吧。

【隻會在通話這方面錄音。其他的都是打了馬賽克的。隐私權是屬于公民的權利。要是真的感覺到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比起其他的任何事或者人以及數據。求助于主腦。并向主腦投訴是絕對可靠的。】

統子？

【滋~滋~在哦！】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黃百花在腦海中如此刷屏般地想着，讓系統暫時屏蔽自己後，也将下次試探涉及到主腦的事情需要謹慎行事刻在了心裡。

“要知道，我可記得每一個碗的樣子。”黃百花看着面前四腳朝天的程兄不禁覺得厭煩至極，然而自己還得委屈自己與其周旋。

看來之後身邊得多弄一些人了。别什麼貓貓狗狗都能往自己身旁湊。

要不是福安，自己說不定又得被人抱小腿了。

“小安，你剛剛幹得可真好。等下你想吃哈密瓜嗎？比起西瓜它沒有那麼多汁，但是它更加的甜哦。”

福安忙不颠地點點頭，又指了指地上想要說些什麼，但礙于黃百花在和福安說話，不好随意打斷的程兄。

“哎。”黃百花背着手，顯然根本不打算拉程兄一把，“起來吧，有什麼事好好說呗，今天還有得是時間呢。”

那可不，今晚就連夜出發往回趕！福安默默想到，同時暗中揮動腳腕，做好了應對将下一個飛過來的老鼠踢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