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旁邊傳來王覆天輕笑聲,心情不甚美好的淩黛和夏侯甲一緻扭頭,眼神如出一轍的陰鹜,異口同聲道:“有何指教?”
王覆天臉皮厚,兩手一擺:“你倆繼續,我就看看熱鬧。”
“六哥,這是還想吃瓜?”淩黛眼神不斷在王覆天手上逡巡,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磕了一地瓜子皮,愣是沒把手心第六根指頭露出來,好奇的抓心撓肺,暗暗威脅。
“行啊,咱倆去屋裡吃,順便給你看看我的手指頭,省得你眼神總在我身上,好滿足你的好奇心。”
王覆天一秒變成小鴨子接客時候的浪蕩樣子,說着陰森的話,臉上滿是笑意。
“行啊,我倒要試試,第六根指頭,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淩黛扯起一側嘴角冷笑,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非要不信邪找麻煩,那就看看誰才是硬茬子。
眼瞅着兩人你來我往快要打起來,夏侯甲仰天長歎,自己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未免兩個瘋子鬧出事端,堂堂旱魃,賠着笑臉出手平息戰火。
“黛黛冷靜,我和你說,别鬧了。”眼瞅着淩黛已經失去興趣,适時放出一個讓她感興趣的事情,“我當年下葬的時候,陪葬品很多,隻要你不生氣,回頭咱們去拿,都是你的。”
“真的?”
眼看淩黛眼睛亮起來,夏侯甲暗暗松了一口氣,“真的!”
安撫好這一個,扭頭對着熊孩子二号,“老六,你來這兒要什麼。”
“呵,怪不得您是前輩呢,我要幽冥鬼金。”
“不行!”淩黛直接炸了,蹭的一下站起來,指着王覆天破口大罵,“上下嘴唇一碰,你說的倒是輕巧,金子都是我的!”
鬼市走一遭,她也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什麼開關,但凡眼前的财産無主,她默認都是自己的,就算有主,想想辦法,也能劃拉到自己懷裡。
幽冥鬼金,滿山的金子,雖然沒見到啟朝王後,但她已經默認全是自己的财産,突然竄出來一個王覆天,小.嘴一張就要和自己搶,請問憑什麼!?
夏侯甲剛要點頭答應下來,誰料淩黛突然炸毛,而且寸步不讓,他無奈扶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之前也沒有這樣見錢眼開,難不成鬼市一行還打開什麼不得了的開關?
“呵,你說不行就不行,你叫它一聲,看它會不會答應。”王覆天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本來好好商量,豈料她給臉不要臉,眼皮瞬間聳拉下來,哪裡還有之前的笑意。
淩黛也不是一個見了男人就拔不動腿的人,誰敢和她搶财産,都是階級敵人,雙臂抱在胸.前,一腳把椅子踹飛,“我說它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好了,幽冥鬼金本來就是無主之物,你倆各憑本事。”夏侯甲被兩個熊孩子吵得頭大,淩黛身後飄着一隻巨大的鬼手,王覆天四面八方有無數帶毒的蟲蛇緩緩彙聚,眼瞅着要大幹一架,趕緊摁着太陽穴,站在中間,把兩人扒拉開。
可惜他終究拉架晚了一步,淩黛暴脾氣,鬼手狠狠落下,直接摁死一地蟲子和蛇,“垃圾。”
有時候夏侯甲也挺無語的,你說她打架就打架,偏要嘴上占便宜,赢了還要侮辱人家。
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算了,但王覆天是誰,他就是個整天找死的變态。
被罵了,臉色當即黑沉下來,眼皮和嘴角同一個方向下垂,鼻孔裡噴出兩股熱氣,雙手拍了三下,“好好好,當真是江湖備有人才出,好久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小家夥了。”
說着目光一變,眼皮緩緩掀起,露出陰厲的瞳仁,似惱怒,又似起了興緻。
随着話音落下,無數蟲蛇彙聚在身前,也不進攻,反而互相纏繞,向上攀爬,逐漸壘出造型,一個和鬼手一模一樣的大手。
夏侯甲暗道不好,出言提示,“黛黛,他的蟲蛇可以複制對手的能力,還帶着毒,你要小心。”
王覆天早年不知道和誰學了一門邪門的法術,利用毒蟲複制對方的能力,還能死死壓制,許多人就是死在自己的法器之下。
淩黛完全不當回事兒,對着王覆天冷笑,“哼,我自己都不知道鬼手除了力氣,還有什麼能力,拿勺子,埋桃核,算嗎?”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讓我幫你好好探索一下。”王覆天臉色微變,突然上前一步,率先沖着淩黛出手。
淩黛現在脾氣暴躁,從來不知道忍字怎麼寫,鬼手一揚,想給他一巴掌。
鬼手揮在半空中,想到打人不打臉,和王覆天之間除了對于幽冥鬼金的歸屬沒談攏,細想下來也沒有多大的仇怨。
鬼手停頓一瞬,硬生生在半空中拐了個彎,猛地轉到他身後,狠狠朝王覆天屁.股抽了一巴掌。
王覆天的蟲手已經沖到門口,沖着來人頭頂砸下去,蟲手和主人一樣,都被淩黛突如其來耍流.氓的動作驚呆,愣了一瞬,被來人一掌拍碎。
“小師叔,好久不見。”來人含笑,站在門口,神色如常和王覆天打招呼。
“張楉行?”淩黛看着來人,和夏侯甲對視一眼,人是那個人,但怎麼覺得不太對勁,他從前是個老實性子,怎麼現在一副說不出來的腹黑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