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燃被帶到一間豪華大床房,小王子箫浮對他翻着白眼,惡狠狠的道:“要不是父王讓我好好對待你,對你道歉,我絕對不會帶你來這兒!哼,你就住在我隔壁,我随時會來看你,可别讓我抓到你變回魚尾的時候!”
小王子語氣又兇又狠,像是下一刻就能拿出菜刀把周起燃剁成十八塊。周起燃看着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少年人,心裡算是徹底明白那句話了。
弱小者哪怕龇牙咧嘴,在外人眼裡也是可愛。
好比現在,周起燃就像是看着一個小屁孩撒潑,又氣又好笑。
“随王子殿下開心。”周起燃好脾氣地對他說,轉身潇灑的穿着絲綢長褲躺上了床,氣得箫浮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
周起燃閉上眼睛假寐,不出幾分鐘,就聽見一連串的腳步聲,他睜開一隻眼睛,看見箫浮抱着一沓寫滿文字的紙走到他面前,牆上挂着的壁燈敞亮,卻絲毫沒有驅散小王子臉上的陰暗。
“那是什麼?”周起燃問,“你的作業?”
“對。”
箫浮冷漠地拿起一張紙,張口就念:“我親愛的子民們,歡迎參加本次的宮廷晚宴——”
他就不信,自己那麼大聲的念,周起燃還能睡着。
周起燃果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挑眉:“演講稿?”
“是,明天晚上就是晚宴,父王要我背下來。”
“那其他的紙上寫的什麼?”
“我的其他作業……”箫浮話音未落,頓住,“我憑什麼告訴你。”
果然就是小屁孩。
周起燃沒跟他一般見識,起身拿起桌上一張紙,仔細看了第一行字。
——皇室在面對百姓時切記,不可傲慢,不可冷漠,需有禮端莊。
居然是宮廷禮儀。
其他的似乎也是這些。
所以,這些所謂的“作業”,對應的就是現實中,蕭家在面子上的看重,和對箫浮必須斯文儒雅,掩蓋自己臭脾氣的要求。
周起燃手裡的紙被奪走,“喂!怎麼亂拿别人的東西。”
箫浮漂亮的桃花眼兇狠地瞪着他,他聳了聳肩,道:“王子殿下看起來對這些作業都很迷茫啊。”
“什麼迷茫不迷茫的,我背下來就是了。”箫浮冷笑,眼珠子轉了一圈,說,“喂,你過來,把這些文字都念給我聽,直到我背下來為止。”
他把寫滿演講稿的紙塞到周起燃手裡,命令道:“本殿下現在要求你給我念,快點!”
看來箫浮這小少爺脾氣是改不掉的。周起燃無奈一笑,還當真給他念了起來。
與此同時,海洋裡。
蕭沉看着珊瑚做的手捧花,和海草做的綠色禮服,以及用各種海螺海星做的婚房,心情很好。
他隻花了一天,就親自布置好了婚禮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已交由下屬去辦,下屬的說法是,婚禮地點就在海螺皇宮裡,婚禮進行曲由魚蝦士兵敲擊武器來演奏……
蕭沉很滿意,立刻滿臉通紅的來到準新娘的房間門口。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蕭沉回憶起少年雪白有力的魚尾,便心神動蕩。隻是不知為何,他不太記得對方的臉,他似乎對那張清秀的臉蛋不怎麼喜歡,但對方和他握手比賽時的場景又曆曆在目。
那雙眼睛多漂亮蕭沉完全不記得,印象裡隻有對方看過來的眼神,潇灑又不羁。
這就是族人常說的,不看外貌而獲得的真愛吧!
蕭沉感覺自己像是遊在雲上,輕飄飄的,他屈指輕輕敲了敲自家王妃的門:“王妃,我來了。我想告訴你,我們的婚禮就在今晚。”
“我實在是迫不及待了。”他害羞又小聲地說。
然而門内毫無動靜。
他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他捕捉到這些不安,利用海水的波動查看屋内的人魚在作何動作。
然而,海水告訴他的答案是,裡面沒有人。
·
周起燃念了一遍演講稿,就發現箫浮躺在他的床上睡了過去。
“……”周起燃皺眉,要是以這種态度去學習,怕是一輩子也背不下來了。
他剛想把人搖醒,又想起現實中的箫浮正在發燒。
或許是現實發燒帶來的副作用,才影響了意境裡的箫浮。周起燃歎了口氣,心想真是欠他的,于是離開意境,用精神力治愈着病床上沉睡的少年。
周起燃身上的精神力和箫浮體内的精神力共鳴,達成了前所未有的好效果,不到半分鐘,燒就退了。
想來,那五分之一的精神力确實是藏在箫浮體内的,系統标出的任務目标不可能出錯。但至于為什麼在意境的兩個人格身上找不到,那大約是因為兩個人格的靈魂始終沒有區分得很開,隻有他們融合,才能找到另一部分的精神力源。
不出半個小時,箫浮醒了,周起燃下樓和蕭夫人說了這件事,然後麻溜地離開。
因為箫浮生病,而蕭夫人一直陪在身邊,周起燃沒機會入意境,隻給箫浮念了半天語文書。
周一,上周五的周考結果出來了,周起燃看見排名,他還是第一,隻是和第二名隻差兩分。
這種即将被趕上的感覺太窒息,周起燃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是系統在提示他支線任務失敗的聲音。
不行不行不行,支線任務失敗是沒有給出明确懲罰的,誰知道失敗了會怎麼樣,還是得盡量完成。這周五必須甩第二名十分才行。
“喂。”箫浮趴在桌上,看着同桌苦大深仇的表情,懶洋洋地問,“你怎麼喪成這樣,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就是我的第一名快掉了。”周起燃悲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