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麼會如此清楚我的狀況呢?你是幹什麼的?會不會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這裡有啥詭異的東西存在嗎?”
面對姪女的連環發問,秋銀升低笑:“天機不可洩露,這不是普通人該知道的事情,你隻管放心,我會幫你把一切處理幹淨,之後你就回歸平常生活,繼續自己的人生。”
她這一說,讓秋威更加好奇了,整這麼玄乎,到底有啥是她這個普通人不能知道的。
兩人停在樓梯的轉折處,再往上就是她們目的地五樓,然而從大敞的樓道門看去,五樓樓道居然還亮着燈,看來秋威在外面看到的亮窗就是這裡。
提起這個,秋威差點忘記自己本次的任務,她把攝像機打開對着樓道實時記錄。
喬舟跟她說搞自媒體,具體搞啥内容還沒确定,但喬舟專業剛好涉及這方面,後期剪輯運營她都能把控,唯獨缺少前期的素材。
秋威這人向來是說幹就幹,把收集素材的方法打探了一遍,發現沒啥困難,于是立馬就地取材,拿着攝像機出門了。
不過,秋銀升對鏡頭很排斥,再三強調不要把自己照進去,秋威也不喜歡露臉,隻能對着傑子一頓拍,不知道最終效果怎麼樣,反正是個嘗試,先這麼拍着吧。
樓道内的走廊很長,一層排列着六戶人家,出事的這家剛好正沖着電梯間,走過去發現五樓的電梯門居然也大敞着,裡面空蕩蕩并沒有人和物。
這種懸疑氛圍,非常符合恐怖叙事,隻是傑子和小姨全都一臉坦然的模樣,并沒有發現什麼詭異之處。
秋銀升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鐵絲,怼進防盜門裡一通搗鼓,門上還貼着封條和告示,警告來者勿入,但秋銀升并不鳥它,叮鈴咣铛忙活了半天,都沒将門打開。
“啧~屋裡有人?咋整不開啊……”
秋銀升明顯失去了耐心,後退兩步準備直接把門給暴力踹開。
然而腳還沒擡起,樓道裡的燈就滅了,傑子嗖地竄出去對着樓道盡頭大聲狂吠。
手電照過去,看到邊戶的大門已經被風吹開,傑子就站在門口成攻擊狀。
秋威舉着攝像機準備前去查看,被秋銀升一把攔住:“你可真虎,那邊啥情況都不清楚,你就着急過去涉險。”
“不去嗎?那邊明明有動靜。”
“呵——别忘我咱們此行的目的為何,一些小幹擾忽略它就是了。”說罷,秋銀升一個飛踹就把防盜門給踢變形,再補兩腳,大門徹底失去攔截作用。
屋子裡面和照片裡一樣空蕩,隻是房内的線路不知被誰剪斷了,所有的燈都打不開。
她們迅速找到地上的那片殘符,清理幹淨上面的雜物,沿着痕迹仔細觀察。
“一個月前,我接到了a市某個公司的入職邀請,于是便帶着行李前去任職。實習期為三個月,在同事的介紹下,用較為便宜的價錢,在一個比較破舊的老小區租了個一室一廳。”
“房子在五樓,向陽也幹淨,條件都挺好,但唯一一個缺點,就是樓上漏水。剛搬進去時還不明顯,但後面越來越嚴重,有好次我都被半夜落到臉上的水滴驚醒,老小區沒有物業,房東也總打哈哈。于是那天,我終于忍受不了,特意選擇午飯時間,敲響了頂樓的房門。”
“我能肯定樓上有人居住,因為我經常聽到人走動的聲響,可我到門口時,那裡的灰塵已經積攢了厚厚的一層,門把手也已生鏽。雖然心生懷疑,但我還是選擇了敲門,沒想到門打開了,隻是裡面.......”
談及此處,秋威眼前又出現當時的慘狀,她難耐地搖搖頭繼續說:“裡面居然是七具膨脹成球的屍體!我無法形容那種惡心的場面,因為臭味撲過來時,我已經忘記了呼吸,那七具屍體手腳被鼠蟲啃得隻剩白骨,但肚子卻沒遭到破壞,内髒在密閉的環境中發酵膨脹,形成了恐怖的巨人觀。”
“然後,他們便在我眼前齊齊爆炸破開……”
砰————-烏黑發綠的汁水囊肉飛射出去,整整七具屍體,在同一時間爆破,房内的每一寸面積都被屍液污染,秋威的身上也沾染上惡臭。
“那種味道太恐怖了,我連着洗了一個星期都沒退掉殘味,但這隻是最輕微的影響,我在屍體爆開的沒多久便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後又生了一場大病,身體也變得虛弱起來。”
秋銀升指了指地上的符号問:“那這個印記是出現在哪裡的?”
“屍體!通過擺弄屍體的四肢腦袋,弄成了和這個印記相同的形狀。”
“哦……”秋銀升抱着胳膊細思。
“之後,我開始不停地做敲門的那場噩夢,與此同時,現實生活中也受到影響,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覺。”秋威皺着眉頭,臉上全是痛苦。
“一個人影不斷出現在我身邊,先是混雜在人群中的幻影,而後他開始越靠越近,臉也越來越清晰……”
“長什麼樣子?”
“細長臉,很白,眼睛黑洞洞,嘴咧成一道弧線,是一個極為詭異的男———”秋威愣在原地,她指着秋銀升背後顫抖地說:“他在那裡!”
秋銀升猛得回頭,玻璃上果然貼着一張慘白嬉笑的臉,頭頂黑色高帽,細長的身子被黑色外套包裹着,被手電一晃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