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浪花洗浴城的總經理,請問是銀傑大師嗎……”
秋銀升在一旁聽了兩眼冒金光,秋威示意她安靜,然後冷靜地回複道:“是我。”
“大師您好,我們這裡已經看了您發來的郵件,想和您在線下商量一下具體的事宜,不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呢?”
………………
秋威有條不紊地把項目給談了下來,并且幫秋銀升提前要到了一筆定金。
定金會在三天内打到秋銀升的銀行卡上,不過在解決浪花洗浴城的事情之前,秋銀升要先把秋威的麻煩收個尾。
倆人冒黑回到了家,結果開門發現秋母和秋姥還在客廳裡等着她們。
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剛剛吵完架的母女,再次相見還是有點别扭,秋姥并不是擺架子的長輩,主動去跟女兒低頭認錯。
“二磨,你姐已經說過我了,之前是我說的太過分了,你都這麼大了,我還是把你當成小孩子去幹涉實在不應該……”秋姥說到這裡時忍不住哽咽起來:“隻是你離開我時,明明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再見面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可能是我沒适應過來……缺席你整個青春,實在抱歉,沒有見證你的成長,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夠格,你已經很優秀了……”
秋銀升垂着眼,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母女抱頭痛哭,相互釋懷的場面并沒有出現,或許那種場面隻會出現在電視劇裡,現實中,秋銀升闆着臉繞過滿是期待的老母親,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秋金逢看氣氛過于尴尬,便招呼大家趕緊去洗簌睡覺。
秋威洗完澡後,發現秋銀升背對着她坐在窗邊一言不發,于是沒有去打擾對方,自己輕聲鑽進被窩,順便幫忙關掉了燈。
小姨在想什麼呢?想自己當初一意孤行執意要離開家庭的勇氣,想二十多年來漂泊在外的酸楚,想年華逝去再次相見時,母親佝偻的身軀,姐姐臉上的皺紋,姪女突然的長大,她終于等到了母親的一句肯定,這句肯定夠不夠抵消她二十多年的執念和渴望呢?
時間在胡思亂想中悄然而過,秋威的睡意剛剛泛起,便聽到窗邊的那一聲啜泣。
秋銀升捂着臉低聲哭訴:“我才……我才不需要你的……你的誇贊,根本不需要,明明就是看不起我,為什麼要說那種違心的話……嗚嗯——煩死了,我讨厭回家……”
伴着壓抑的哽咽,秋威慢慢沉入了夢境之中。
………………………………
嗚嗚嗚——黑暗裡傳來隐隐約約的哭聲。
秋威看見那個白臉鬼影背對着自己低頭嚎哭,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鬼影的身後,一向咧嘴嬉笑的它,居然也會有别的表情。
鬼影發覺到秋威的注視,便慢慢轉過腦袋張望,黑洞洞的眼睛下面淌着兩道血印,顯得鬼臉更加煞白。
“我一定會取代你的。”
鬼影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身體就像被風吹開的水面一般,突然破碎消失。
鬧鐘響起,秋威從夢中醒來。
天色大亮,屋裡隻有自己,枕邊放着秋銀升留給自己的紙條,上面歪扭的字體闡述了她的去向。
“麻煩已經幫你解決了,要去幹浪花洗浴城那一單,轉告我姐和我媽,我走了。”
秋威騰得從床上蹦下來,連鞋都沒穿,急忙跑到客廳查看,果然屬于秋銀升的東西全沒了。
她急得大叫:“怎麼把狗也帶走了!啊——我的賬号剛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