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幾個月過去了。你離開美國時,我還打算去看望你,隻是,你沒給我們這個機會。”伊隆挑眉微笑。
夏景回道:“以您的高科技産品,不難得知我的情況的。但能讓您這樣的大人物來關心,是我的榮幸。我想問下,今天這是……你們是來參加峰會的?”
她再看回去時,發現伊隆正和kobe眉來眼去不知道在交流什麼。
昆汀回答她:“不,這是EORSE的高奢晚宴。”
啊?夏景一滞,她聽說過這個,很牛的活動晚宴。用高大上來形容更簡單精準。
那邊交頭接耳終于結束,伊隆裝作驚訝故意道:“你在晚宴内場,不知道是什麼場合?”
“以我在法國的實力,我認為我出入這個場合也沒什麼驚訝的。是我助理沒告知我。”夏景沒懦弱的地硬氣兩句,惹得幾個認識的人都笑了起來,kobe望着她,眉眼抛開未知的陰霾。
伊隆指着對面坐着的兩位陌生男士,不着痕迹地隻是簡單介紹道:“這兩位,是Eorse的負責人,也是這場晚宴的舉辦者。”
知道自己可能吹牛吹大了,夏景瞬間被揭穿謊話,尴尬地沒再說話。
伊隆爽朗大笑,似乎很開心。
“開個玩笑,我想,無論是在法國,還是世界的每一處,隻要dr.cheng你願意,都能做出一番事業。”
“能得到您這樣的誇贊,我真是受寵若驚。”
“我們隻是很高興,看到你康複。”伊隆說道。
掃了眼不遠處的其餘晚宴客人,夏景忽然笑道:“如果沒看錯,隔壁那是您妻子。我那時在美國聽說過關于伊隆馬斯克的一些風花雪月的私事,今天,也說聲恭喜。”
伊隆瞬間無語,終于被壓下氣勢來。他有些無奈:“那是前妻了,Cathy.”
“哈哈哈!”身邊昆汀絲毫沒給面子地大笑起來。伊隆也笑。開心之際夏景看了眼kobe,他正望着自己,輕輕歪了歪頭示意外面。夏景點了點下颌。
她急速起身,做了個簡短道别。
奢華晚宴外面,已然是深夜依然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巴黎富人區街頭。
角落裡,她給晚星打去電話,然後站在路旁等待。那人将車子停靠在她身前,車窗落下,他坐在後排替她将車門打開。
歐洲的夜晚出了城區,就會體會到宵禁的寂靜。
夏景說自己知道一個好地方,車子則開往那裡。
路上,隻有齊齊沉默。
她們倆能有這樣自然的隔閡和熟悉的陌生感,也是挺有意思的。
夏景歪頭看着他,發現他瘦了很多。整個人已經沒有了剛退役那會的松弛感,感覺他好像又自律了回來。又回到那時瘋狂訓練的繃緊狀态。
見她直直看着自己,kobe的眼神像是有沉重的巨石。
“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他沉聲說起。
“沒事了。隻要我能醒來,就沒什麼危險了。”
“是,這次很幸運。”他忽然道。
夏景啞然,看出他的情緒,也知道他内心在意地到底是什麼。
“過去的事别再在意了,你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都沒有資格去責怪她。”看着窗外,她說出這幾個月來早已思慮清楚的話。
事發之後有人和她談過,該不該去追責。夏景覺得可笑,難道讓人追責,讓始作俑者受到槍殺,然後再來告訴她:Cathy對不起,我會永遠顧好你們讓孩子和你安全一生。
她們身份的特殊,經曆的特殊都沒有資格也沒必要這樣。她不是小孩,無理取鬧,故意刁難。她很想讓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讓他原諒,回到家庭,那樣,
她的心裡會好受很多。
可是那人這次卻堅持了固執。
“我知道你的心思,也記得以前的事情。但這種危險的事,是絕不能給一絲原諒的。這次能醒來,下次呢?我說到做到,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聲音嚴肅又沉重。
深沉的歎息。
和漠然的深思。
夏景皺着眉,心裡很矛盾。
當時聽到那些處理消息時,她已經開始心慌。
可能他理解她的内疚,卻無法疏解自己心中的内疚。
這個現狀對瓦妮莎來說,也是狠毒的。
雖然,夏景自己也并沒有讨到什麼好處。
可能活着,就是唯一的運氣了。
車子停靠在郊區的一座半天民宿。
這是一家中式茶莊,她們來到俯瞰巴黎景色的那山頂看台。
寂靜山嶺遠看着城市的燈火,盛夏的風都是暖暖熱意。
兩人站了一會,夏景才淺淺開口回答。
“能回來,我已經,足夠感恩……”
漆黑的夜裡,她眼睛閃爍着瑩瑩光亮。
這場遲來的談話終究在巴黎到來。
事情發生到如今,過去那麼久,她們居然都沒有相見相談。那些生死時刻的害怕與得失的恐懼,生氣内疚懊悔釋然,通通就這樣憋在心裡。
她擡頭一動沒動地看着他,怯懦着向前走的碎步。kobe将她緊緊抱在懷裡。
經過那樣的生離死别,他居然才能見到她。
那天在醫院的情形他不願回憶,就好像死死等待了幾個月,他終于可以看到她活着,好好地站在面前,與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