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的春季是有濕雨的。夜晚來臨時,天空逐漸陰冷,飄散着細碎的雨滴。
海邊的路上寂靜無聲。
見雨大了,Rob喊了她一聲。
“Cathy,回去等吧,雨大了。”
她轉身,輕薄的上衣長袖體會着空氣的濕冷。
回去的路上輾轉濕滑,她想走的慢些,卻在轉角看見豪車開了過來。
那人停下車輛,放下車窗看着她。
再次見面,在這昏暗的夜晚,雨水隔閡着空氣。像兩人之間已經無法挽回的關系。
驚訝和意外是肯定的,但看到她在雨裡等着,Kobe皺着眉快速地下了車。
“你在這裡幹什麼?”
陰冷的沿海小道,離城堡有百米距離,卻昏暗無界。
夏景沒回答,隻是看着他的車裡,她傻傻地問了句:“瓦妮莎呢?”
不是說好一起來嗎?他們應該一起來,來面對這一切!
跑來的Rob急忙解釋着。
Kobe沒理他擺了擺手,直接拉過夏景的胳膊。
“你**很喜歡淋雨?”
夏景一把掙開他的手,大吼了一聲:“她為什麼不和你一起來!”
這樣大的反應,讓在場的人呆住。
“她為什麼要和我一起來?”Kobe
莫名其妙道:“你犯的什麼病?玩完失蹤玩精神失常是吧?!”
對面的人已經無法接受他任何攻擊的言語,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
傍晚的事如鲠在喉,她找瓦妮莎,
對方告訴自己,讓自己等。
一句欺騙的話,輕而易舉。
就像以前所有對她的侮辱和傷害
像那一晚飛速的子彈,射中心髒的底端
要走她所有的堅強和能量。
雨水沖刷着她的身體,轉過身她再也沒忍住哭泣。
壓抑的怒火被這一波又一波的雨水掩埋。
她痛到無法呼吸,腦袋裡參雜着這幾個月來的心酸悲劇,難過地連哭都發不出聲音。
如果說多年前的任性會得來今天這樣痛不欲生的懲罰,她認為她也可以死得其所。
她得到這樣的報應,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喊。
快速地走在那沿海的道路,看黑漆漆的大海失了聲色。
她邊哭邊走,沒有目的地邁着步伐,讓掉落的淚順着雨水流淌。
“Cathy。”
身後人跟來熟稔低沉的嗓音是焦急的。
拉着她的手,Kobe讓她站住。
“别拉我。”
努力地掙脫沒有意義,
Kobe氣惱道:
“
“如果你真有精神問題就去治療,遇到事情應該去面對解決,躲在大雨裡讓自己傷心崩潰是你的本事嗎?”
“Rob跟我說了下午的事,我先回來看看Morsen,立刻就會去找她!”
“不用了,”夏景望着他,實在控制不住的情緒像連綿的雨。她說:“我找她,我去跟她道歉,向她賠罪,我去講将我的命放在她手裡,這樣她就會放過Morsen,就不會再這樣無休止的糾纏!”
“我可以答應她所有的要求,求她的原諒!可是她不能傷害Morsen!不能将他活生生摁在水裡,拼命的掙紮卻沒有救他!讓他死的慘,死的你和我都沒發現.”
聽了她的話,Kobe也沉重萬分。
她的長發濕漉,卻也抵不過臉上狂奔的眼淚。
那像是對這幾個月的委屈,和那件事的害怕。
“是我的失誤,讓她知道這裡。”
Kobe嚴肅道:“我去找她。”
他向來說到做到,話音沒落,就立刻轉身要走。
休閑的長袖襯衫在雨中濕潤,他一樣投身在雨裡。
也受了她的感染一樣,心痛又難過。
然而夏景拽住他,不讓他走。
“不用,不用你去。
你幫我帶個信息就好。就說她來贖罪了。”夏景長長的睫毛打濕了眼眶,分不清落下的是雨還是眼淚。她說的那麼冷靜,卻連眼神都在顫抖。
“你冷靜一下,先回去。我來處理好嗎?”
或許是從沒見過這麼歇斯底裡的她,也或者是這幾個月來失去聯絡的日子,她遭遇了心酸挫折。
總之,看到這樣的她,
Kobe強硬的心居然也有不知所措。
“不。”夏景搖頭,聲音很堅定:“要去解決的,這麼多年了,我再也不想這樣了。不
想再有這樣可怕的意外,不想在這件事上有任何糾纏。Morsen已經離開了,我沒什麼擔心的了。”
Kobe皺緊眉頭:“Morsen走了?”
“是啊,這裡不安全,也會受委屈。這世界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我可以
不過任何好的日子,
但不想我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生活。我一個人受苦就夠了…”
她哽咽地說完這些話,像是對這幾個月來的經曆簡單的叙述,滿腹的委屈
和心酸。在這樣的情境下迸發的不可收拾。
她不想再忍裝堅強,也做不到了…
“我也想和你說,Morsen就生活在我身邊就好,你太忙了永遠不可能好好照顧他。你有你們的孩子去關心。”深呼吸,夏景盡量壓抑着内心翻湧的情緒:“他回法國很好,會比在意大利好。”
“你一個人就做決定?”逐漸燃起狂躁的心,也不再在乎雨水,Kobe反駁道:“你無緣無故消失了幾個月,沒有消息。你覺得自己是負責的嗎?”
“我們也一樣。”
仿佛沒有聽進他的話夏景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