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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和沙羅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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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乃是和當事者……還有與上級的約定,此事也算宇宙常規外的轶事一件,本神作下承諾、不以此逞工炫巧——你有所不知,如此屢堕凡塵,被小神把握人生軌迹的二體存在,力量卻威嚴卓越遠在小神之上呢,加之上級約束,我哪敢造次。”

“喔!不可思議!不過,你我現下也有相欠,相欠即是有緣嘛,善緣惡緣都是緣,一來為補償這額傷,大神務必說将故事來聽聽,二來、也可解您有功不能言之苦呀!”

“小鬼頭,你就這張嘴!哈,你可知一落輪回、哪止三生三世;輪回之苦、苦于無窮無盡,光是将這二體生靈無盡的糾葛講去一小半、就要在此地坐談三年五載。光陰于我無傷、可日月于你寶貴、耽誤不起呀。”

小鬼頭一扯兩邊臉肉,以為是要龇牙撒潑,原來是露出抹微笑,“大神别急、我有辦法。”

說着從那人體的溫熱懷中、掏出枚點灑金輝的群青色平安扣,仔細探查、是一種名為青金石的礦物所制,裡面似乎住着性情安樂的石精,顔色深邃平和、質地潤澤美麗。

“這是我佩戴養護多年的随身物、也是練習做清明夢的指示物,清明夢便能在夢中看見它、不是清明夢便看不見。現将這上面的精氣盡數奉獻作您的供養,熟悉了上面的氣息後,您有空就尋到我的清明夢中來。都說夢中經曆半載、對于睡眠之人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如此一來,您盡可将這瑰麗情緣與我娓娓道來嘛。”

“你這小腦瓜子真靈。”本神聞言隻好失笑點頭,擡手淩空點醒平安扣中好睡正酣的石精,隻讨來點佩主的氣息。

揮揮手掌将她額間傷口的血污拂去,末了應許說:“如此也好、你我算是投緣,夢中現身也不算超出本神職權。就當解悶消遣吧——若你方便,就在夢裡備好美景小築、杯盤酒肴,等上半柱香的工夫,我定來赴宴。”

小鬼頭摸摸額頭和鬓邊,捂嘴笑說:“一言為定!就是不知不食煙火的大神演繹這人間故事的功力幾何呀?若将那悲歡離合講得幹巴巴,我在夢中也是要睡着的……”

“你!”因被黃毛丫頭小瞧,本神心頭一念起了怒氣,心火熊熊燃燒,剛立起的穩重神設搖搖欲墜,我勉強背起手來,“本神……自然是要好好練習的!”

“呀,那我就期待着了!多謝大神,後會有期。”

以上是沙羅幫我寫下的序言,簡直歪曲事實、不知所雲。

尤其是前面的對話部分,跟我的記憶有很大出入……

——但沙羅唯一殘留于世的文墨,我又不舍作什麼删改,思來想去還是原樣呈上。

諸君隻記得我并非那奸詐狡猾之流便好。

隻說那一夜之後,無盡緣妙司命神沙羅,就總化作美妙的神女樣态來我夢中作客。

基本上隔一天就來一次,曆經整整七載才将那二體生靈的故事講窮盡……不過似乎,就這還沒說完?

第一夜,沙羅按照其“認真”的諾言、拿來了厚厚一沓《宇宙生靈通識》稿。

說是不看這個,往後就不得要領了。

“這滿是字的東西,我看着就犯困。您說要好好練習口才,不能是第一夜就以此糊弄我吧?”

“我!……也罷,以口述稿,更是能磨練自我!”沙羅躍躍欲試,捋起兩邊純白柔潤、垂感滿分的衣袖,稍微有點華麗暗紋的素白色仿佛在無重力的空間裡,令人心醉地飄飛舞動。

她嘩啦翻了一遍自己寫的天書、這就算閱讀完畢了,速度之快令我驚歎。

翻書的一瞬,似露不露的、美人手腕關節處鋪開了健康到極點的潤紅,盈盈閃爍光點、飄忽着似有若無虹光的肌膚之上,繞了個白金色質地如玉的手镯、以及一串滴溜溜的紫紅色寶石珠子。

我看得入迷。

“你、想要啊?可惜不能給你,因為此飾物乃故人,不,故神和故鬼……送給我的兩份精神力凝聚而成,啊,這二位就是咱們故事的主角了。”

“哦!不不不,我乃清修之人,怎會因心悅一物就起貪欲呢,隻是……真的太好看了。不過您既說精神力,看來,并非我的平安扣這類實體咯。”

“沒錯,我現于你夢中的這樣子,也是精神力的一種表現,以我的修為,幾乎是想怎麼更改樣貌、就怎麼更改。

這宇宙間,除去星球、塵埃、輝光等一切可觸可見的物質宇宙,還存在一個物質生靈看不見摸不着的精神宇宙。

物質笨重緩慢、精神輕盈迅捷。

兩個‘宇宙’無時無刻不在互相交織穿過、卻不影響彼此結構。”

“精神宇宙?指的是所謂‘無極’或‘空無’嗎?是什麼樣的結構?”

“要論其虛空、比起物質宇宙當然是虛空,但内容卻也豐富繁雜的,有你說的無極,也有你熟知的天堂地獄之類、各種式樣的信心和精神凝聚場,各色神鬼就穿梭在這裡面。

有的精神體——神尊、鬼王啊,修為足夠了,能夠自辟精神場,開設天堂地獄,就像人富貴了、購置個山莊别墅。

精神體隻依靠精神力創造,以想象力為建材,就能随意對精神空間裝修打扮。”

“聽您說的,宇宙間的智慧存在可粗分為智慧生物、神、鬼三種咯。智慧生物常駐物質宇宙,而鬼、神常駐精神宇宙。不過咱們能夠夢中相會,說明……神鬼、能夠穿越于物質與精神宇宙之間?”

“嗯,你善于總結呀。從人的認知出發,大類上就可如此總結吧。

神若細分,亦有大小強弱,宇宙之間所存神體不勝其數。

大多數的神以俗世修行而升,都偏愛久居于清靜空間,不參與塵世或地獄的紛擾,以莊嚴安定為樂,追求穩定增長自身正向能量、或說修為。

咱們今天要說的大神,或說三千神尊、三千月神,最初就是這一類莊嚴宏大的存在。

鬼呢,大多數由惡人、俗人庸人死亡後修成鬼身而誕,其愛好、長相可就沒那麼正面了,以你我的審美,講起來要吐的,暫且不叙。

特别是鬼王,更依靠吸取惡魂厲鬼的邪毒之力增長自身能量,祂們掌管的地獄,就多在挨近人世的地方、便于接收有罪生靈。

咱們今天要說的大鬼、或叫做荼荼鬼王,最初就是這一類兇惡邪毒的存在!”

“神鬼既然如此迥異、怎麼還能湊在一起,被您安排多番情緣呢?”

“小丫頭,宇宙三千大千世界,不可思議之事實在無數,本神司命司緣無數,祂們的事情,也遠遠超出了本神當初的想象力和掌控力。”

沙羅以手支頤,純白帶有淺淡虹色的眼中光芒渙散,看來精神飄得很遠,已陷入了獨自的回憶。

末了,沙羅輕呼芳息、坐直正視我說:“丫頭,你若有心,不如将我此後所述世世糾纏仔細記下成冊,于你修行……也實有益處。”

我懵懂點頭:“此事我記下了,我平日看修仙小說,寫法應該差不多嗎?還有,嘿嘿、這冊子要取個什麼名?鬼王和神尊的生生世世愛?神鬼緣未了、重生之我倆拿輪回當宇宙旅行?”

“呃!咳,我來吧!”沙羅擺手,深呼吸道,“因感,曠大宇宙之間,荼荼、三千輪回一遇,如社燕秋鴻,見面離别匆匆。一趟輪回旅程終了,結果塵埃落定,不能更改!

但、比起結果,經曆更重要。

若回首,會發現其間幕幕已成永恒——此冊主要收集其間燕鴻一遇的光景,喚做‘燕鴻集’,沙羅覺得再合适不過。”

我悅然拍桌:“聽你的,但不一定完全聽!

你且把那三千月神落入凡塵的故事、先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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