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在祠堂祭拜祖先,磕完頭,下人來通報,“夫人,二小姐來了。”
姜蘇蘇站在祠堂門口。
“進來吧。”譚柳慧轉身對她招了招手。“蘇蘇,我這麼晚了把你叫過來是想給你商量件事。”
她點頭,“母親有什麼事?”
譚柳慧帶着淡笑道,“蘇蘇,你叫我一聲母親,我也把你當做親女兒所以才告訴你的。哎,我們家其實并沒有那麼富裕,給你的嫁妝也是我和你爹東平西湊才夠的,過兩日又要辦宴席,母親想和商量下等你嫁過去後能不能把嫁妝帶回家來。”
姜蘇蘇一時失語。
瞧見她沒說話,譚柳慧又忙補充道,“你放心,你在那邊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和你爹都會盡力幫你的。”
譚柳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她把手從譚柳慧手中抽離,走去牌位前跪拜了後才起身。
“母親,這事我聽爹爹的。”言下之意她要讓姜華臨來通知她。
譚柳慧自然是聽出來了,抿唇笑了起來,“你爹平日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蘇蘇你聽話,體諒體諒母親和爹爹如何?”
她垂眸福了身,“母親,時辰不早了我先下去休息了,母親也請早些休息。”
譚柳慧也不好再多言,點頭同意,“那蘇蘇你考慮一下,這事兒就沒必要告訴你爹了。”
“母親早些休息。”
她福了身子轉身出了祠堂。
回屋躺下,雲蝶吹了燈出去合上了門。
屋子陡然黑了下來,隻剩窗外的絲絲月光從門縫中悄然透進來給了屋子僅有的光亮。
現在她徹底的明白能夠依靠的人隻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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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完早飯,她就和雲蝶提着竹玩上街了。
集市熱鬧,她們找了個角落的地方鋪墊子,這時有人過來蹲下拿起一隻猴子竹玩。
“這個怎麼賣?”
“十文錢。”
“好,包起來。”客人給了錢。
雲蝶把銀錢裝進錢袋:“小姐沒想到今天這麼快就開張了。”
姜蘇蘇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開張,她蹲下擺放好竹玩,“看來今天運氣好。”
餘光中出現一雙黑色雲紋靴子,紅袍角,她緩緩轉頭,昨天在西街那個男子搖着黑扇扯着嘴角笑,步伐張揚地往這邊走來。
她趕緊收回視線回避。
心想着應該沒注意到她的,靜靜等他走就好了。
雲蝶熱情招呼:“三位爺這都是我家姑娘親手編制的,價格實惠,買去送人很不錯哦。”
霍堯半蹲着拿了隻兔子在手中細細觀摩。
“多少錢?”
雲蝶撓了撓頭,“呃……呃。”
轉頭想問自家小姐,姜蘇蘇背對着捏着嗓子說:“十文。”
腔調怪裡怪氣,霍堯擡頭看了眼,眉梢動了下,拿了一錠銀子放在攤位上,“不用找了。”
他起身和謝沉、魏宇桀離開。
魏宇桀把文玩兔子從他手中拿過來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出來。
“這值一錠銀子?霍少這又一敗家方式,恕我眼拙确實看不懂。”
謝沉好像能理解一點,“我看是阿堯覺着難得看見漂亮姑娘出來做生意才出手闊綽想引起人注意吧。”
霍堯看他們一副不懂的樣子,扇子一收,正經八百地樣子說道,“俗不可耐,沒聽方才那姑娘的嗓子有殘疾?小爺最不缺的就是錢,多花點錢讓她拿去治嗓子,這也算我積德了。”
“是不缺錢就是有點缺心眼。”魏宇桀和謝沉噗嗤一下笑起來。
霍堯一把從他手裡奪過竹玩兔子,“去去去,你們懂什麼,大師說了,行善積德能盡早找到世間求而不得的真愛。”
他一出口,魏宇桀和謝沉憋笑搖頭。
“诶,你說阿堯的真愛不會是昨兒個說他自戀的那姑娘。”魏宇桀眼珠子轉動着打趣,“畢竟孽緣向來頑固。”
謝沉抱着雙臂憋笑。
“說什麼呢你,少烏鴉嘴啊,我才不會喜歡那麼伶牙俐齒的女子。”霍堯給了他一拳,“也是可憐她以後的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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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蘇蘇聽見他們走後,回過頭輕撫着心口。
心裡慶幸:幸好沒被認出來。
雲蝶笑着拿起銀子,“小姐,方才那個大爺出手闊綽給了一錠銀子诶。”
她愣了一瞬,“是一身紅袍那個?”
雲蝶點頭,“是啊,他說不用找,拿着兔子的竹玩就走了。”
姜蘇蘇戴上帷帽,“方才他朝哪個方向去了?”
雲蝶向左指了指,她拿上銀子道,“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