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一臉明知故問地樣子笑道,“你不是去上茅廁了嘛,怎得還把自己氣成這樣?”
“我去幫那小厮撐腰了。”霍堯不假思索地回答。
“哦——”謝沉緩然點着頭,笑得合不攏嘴,“那個小厮是姜蘇蘇吧。”
聞言,他側眸看着謝沉頓了良久,坐起來道,“别說出去啊。”
謝沉抿唇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他才放心後靠軟榻。
怕謝沉誤會,他自顧自地說道,“我這是為了整她。”
謝沉忍不住笑出了聲,“誰問你了?”
霍堯:“總之别誤會。”
謝沉抿着唇點頭,看來病得還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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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譚柳慧帶着姜雲安突然到姜蘇蘇院子找人。
文媽媽忙從廚房出來,神情泰然攔道,“夫人,小姐在房裡休息了。”
譚柳慧哼了聲,臉色陰沉像是事先知道了什麼地盯了眼文媽媽,“把房裡的人給我叫出來,否則别怪我把這院子的人都發賣了。”
文媽媽看向姜雲安站在一旁心虛的眼神,又聽譚氏這語氣,意識到是瞞不住了,隻好去把雲蝶叫了出來。
雲蝶出來哆嗦着認錯,譚柳慧看見雲蝶後攥緊了帕子,沉聲讓姜雲安回自己院子不準出來,然後帶着人朝南院走去。
此時的姜蘇蘇剛從狗洞鑽進院子,轉身用稻草把洞遮掩好,一轉頭就見譚柳慧帶着婆子丫鬟出現在她眼前。
“母親……”她聲音很低。
譚柳慧怒聲吩咐婆子,“把小姐帶到祠堂家規伺候。”
婆子應聲:“是。”
姜蘇蘇被帶到祠堂受了戒尺,罰跪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才放她出祠堂到正廳受訓。
譚柳慧皺眉坐在夫君身邊,姜雲安低眉順眼地站在旁邊,一聲都不敢吭。
姜華臨看着她穿着家中小厮的衣裳就一肚子的氣,壓不住的火,指着她的手都在顫抖,“蘇蘇啊,蘇蘇,你這像什麼話,被人知道了不僅你名節不保,整個姜家女眷的名節也葬送在你手裡。”
蘇蘇跪在地上,低頭認錯。
“對不起,爹爹。”
“你告訴我,你偷跑出去都去了哪裡?”姜華臨拍案怒聲問。
蘇蘇捏着手心,不敢說實話,“女兒…女兒去見了霍公子。”
扮成小厮偷跑出去已經這麼嚴重了,去酒樓的事不能再被知道。
她隻好說去見霍堯了,就算是找霍堯詢問真相,她是真的見了霍堯,也能圓得過去。
“霍堯?”譚柳慧疑問,“就算是霍堯,還沒成親,你出去見他也是不懂規矩,你究竟去見他做什麼?”
蘇蘇沉了片刻,咬着唇擡眸,“母親,爹爹,我是出去和霍公子商量如何退婚了。他一開始就不想成親,我也不想替嫁後再擔驚受怕,蘇蘇懇求母親和爹爹到時同意退婚。”
今天霍堯那樣幫她,她得确保這個婚能退了。
“荒唐!”姜華臨頓時提聲,“你認為婚約的事是兒戲嗎?說不嫁就不嫁,還商量退婚的法子,你簡直翅膀硬了。”
吓得蘇蘇和姜雲安都顫抖了一下。
蘇蘇擡眸道,“女兒不應該不和爹爹和母親商量就擅自做主,女兒知錯,但若是婚約退了就沒有後顧之憂了,而且霍堯不想要這個婚約,若我嫁過去他也會挑我的錯處,也會很快就暴露的,爹爹……”
“夠了!”姜華臨根本不想聽,“今天霍家已經派人來要了你的生辰八字,明日一起去寺廟算提親日子,你給我待在家裡哪都不能去。”
“爹爹……”
姜華臨沒理會蘇蘇,讓傭人攙扶着回屋了。
譚柳慧坐着沉眸看着蘇蘇問道,“你和霍公子商量的什麼退婚的法子?”
蘇蘇緊抿着唇,眸光不由地往姐姐那邊看了眼,姜雲安低着頭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她。
她頓了半晌,譚柳慧急怒道,“是不是和算八字有關?”
“我說你那天怎麼非要給你爹提算提親日子的事。”
蘇蘇垂着眸感沒敢再說話。
譚柳慧語氣堅硬,“你别忘了你現在頂得是安兒的身份,你的一言一行都算在她的頭上,在成親前我再發現你偷跑出去,我親自拿戒尺家規伺候。”
說完帶着姜雲安離開。
文媽媽在門外扒着擔心地緊,看人走了,趕緊來扶她起來。由于蘇蘇跪了一晚,手上又挨了戒尺的打,站起來時身子發顫地不行。
回屋後,雲蝶哭着給她擦藥,“小姐,疼就告訴奴婢。”
手心紅一杠白一杠的,擦藥時蘇蘇疼得皺眉,但嘴裡卻說着,“沒事,不疼,還沒莊上的蟲咬得疼。”
在莊上的時候蟲子很多,她徒手抓蟲沒注意就會被咬。隻是疼肯定是沒戒尺疼。
知道她一晚吃飯,文媽媽煮了些易消化的瘦肉粥來,“小姐,先吃點清淡的墊墊胃。”
文媽媽邊輕吹着邊喂她吃。
她吃了一口突然想起姐姐肚子不舒服,要吃清淡的,便道,“媽媽,待會兒你端一碗去隔壁給姐姐,她最近肚子不太舒服,也要吃清淡的。”
文媽媽不是太高興地點點頭,片刻後又道,“小姐,昨兒個是安小姐帶譚氏過來的,我看安小姐那心虛的樣子,像是她揭發的。”
蘇蘇擡眸堅信道,“媽媽,你多想了,姐姐不會的。”
是姐姐告訴她怎麼出去,她相信姐姐是不會揭發她的。
而且姐姐也同意她去和霍堯商量退婚的法子,她想不到姐姐有揭發她的理由。
不過姐姐應該也偷偷出去過,姐姐出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