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蝶抿唇點點頭,“那小姐想辦的時候告訴奴婢,小姐應該餓了把,奴婢去端些糕點過來?”
“好,去吧。”蘇蘇含笑。
雲蝶走去一打開院門,姜雲安和素雨就站在門口,兩人好像在說着什麼沒預料到她會開門出來,一臉錯愕。
素雨替主子先開了口教訓道,“大膽,突然開門作甚?吓到我家小姐了。”
雲蝶何等的冤枉,她垂着頭正要道歉,蘇蘇走來臉上帶着笑,語氣卻是向着雲蝶的硬氣,“這是在我的院子,開門還是關門是我和我房裡丫鬟嬷嬷的事,難道開門還要請示你一個丫鬟嗎?”
素雨啞口無言,一臉難看地扶着姜雲安側眸想讓姜雲安替她說話,結果沒想到姜雲安轉頭冷臉怒道,“蠢奴婢,該打。”啟聲說着便揚手要打去,蘇蘇趕緊攔住。
“姐姐,妹妹并非真的要責怪,隻是希望院中和睦,無故之事不要亂怪罪。”她以理服人,不經不慢地說,再笑顔将人請進門,“姐姐快請進,别光站着了,我們進屋坐。”
姜雲安點了下頭随蘇蘇進屋裡坐軟榻上了。
蘇蘇房中沒有點香,隻有窗邊開的那盆清幽的蘭花香味,她嗅覺靈敏,從姜雲安一進門她便問到有檀木香。
是寺廟裡的味道,和今天大娘子身上染上的味道一樣。
姐姐去過廟裡。
她靠姜雲安又坐得近了些,或許是她的動作太過明顯,姜雲安察覺到後往旁挪了挪,抿唇道,“妹妹可黏人。”
蘇蘇一愣,隻好一笑帶過掩飾問道,“姐姐身上可是放了什麼香?”
姜雲安眸子一沉,頓了下道,“啊,妹妹可能說的是今日我在房中點的檀香,有助安神之效,午間身子不适所以點了些香小睡了一會兒,若喜歡待會兒我讓素雨給妹妹送些過來。”
聞言,蘇蘇片刻有些愧疚。
她方才竟又懷疑姐姐偷偷出宅子了。
姜雲安凝着她垂着眸子,問道,“妹妹在想什麼?”
蘇蘇抿唇,眸底含着内疚搖搖頭,姜雲安微不可察地淡笑着勾了下嘴角,“我睡醒後聽素雨說你來找過我?妹妹可是有什麼事?”
蘇蘇沉了半晌,微蹙着眉道,“霍府派人送來聘禮了,婚期就定在下周。”
她話音剛落,姜雲安拉着她的手略顯激動,“那可太好了,恭喜妹妹,婚期可算是定下來了。”
蘇蘇有些錯愕,她告訴過姐姐對于要嫁的人是霍堯是怎樣的心情的。
可此番,姐姐好像把之前的事當做沒發生過。
她抿了抿唇問道,“姐姐忘了我和霍堯結過梁子的事了嗎?”
姜雲安像是沒想到她會當着面問,愣了一瞬,嘴角的笑是緩落了下來,解釋着說:“啊…我是覺得這聘禮都上門了,已經沒有什麼借口退婚了,我以為妹妹能欣然接受,所以才替妹妹高興了。”
蘇蘇輕歎了口氣,是啊,這事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了,她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當初答應替姐姐嫁過去的也是她自己。
隻是她沒想過要嫁的人竟然和她在街上有過那麼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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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的聘禮送上了門,婚期也定好了,對于蘇蘇的看管也就沒那麼嚴厲了。
主要是姜家兩口在該再多給多少嫁妝上産生了分歧,也沒心思管蘇蘇在做什麼,有沒有偷跑出宅子了。
蘇蘇扮成小厮從老地方出了宅院,她剛到春雅酒樓,裡面的管事的就認出了她,畢恭畢敬地道,“霍公子剛走,應該是去舒江北苑看錦鯉去了。”
蘇蘇颔首拱手道謝,“多謝管事。”
直起身子,她沒有擡腳離開而是往酒樓裡面張望了一陣,直到管事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并問還找何人時,她才收回眼神搖頭離開。
她不是來尋石程宇的,但來了還是沒忍住想看看在不在,況且他如今不是程哥哥了,是林衛,林大人。
即便再見到了,她也應該裝作不認識。
來京城前,坐在馬車上她幻想着若程哥哥還活着,她說要嫁他,他肯定會娶她給她一個家。
不過也好,隻要他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