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鳥雀聲清脆可聞,蘇蘇迷糊着下床,趿拉着鞋起身,忘記霍堯在地上,不小心踩了他一腳。腳下踩了東西差點絆倒,看見踩了霍堯,蘇蘇一下清醒了,怔怔地僵在原地緩慢地收回腳,見霍堯沒反應她拍了拍胸口。
吓死她了。
這時文媽媽端來早膳在外面輕聲喚道,“小姐,姑爺,夫人派人送了養身雞湯來。”
霍堯坐起身就看見蘇蘇立在他面前,“幹嘛?”
蘇蘇心虛地看了他的腳一眼,然後淡笑搖頭,“沒什麼。”裝作若無其事地跑去開門把雞湯接過來放到方桌上,又往裡屋看了看。
文媽媽看蘇蘇慌張地樣子便問,“小姐,發生何事了?”
正當她要說時,霍堯從裡屋走出來,皺着眉自言自語地說:“腳怎麼有點痛?”
蘇蘇像是犯錯被抓到了,到抽一口氣若無其事擺弄桌上的湯碗,雲蝶端來銅盆侍奉蘇蘇洗漱,把銅盆放到架上。
蘇蘇看到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忙道,“夫君快先洗漱吧。”
霍堯走過去,幾步路的路程停了一下轉頭盯了蘇蘇一眼,蘇蘇眸子一凝緩緩含笑,他又奇怪地回頭走去洗漱了。
雲蝶又端了一盆水來服侍,蘇蘇洗漱完坐着準備用膳時,霍堯在裡屋換那身顯眼的紅袍一聲不響擡腳就出門了。
蘇蘇也不攔着,知道估計又是去酒樓同那兩位好友厮混了。
她獨自悠閑地端着雞湯看着霍堯走出院子,期間一句話也沒說,知道霍堯走後她才道,“文媽媽,大娘子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文媽媽搖頭,“老奴去打聽過了,從小姐嫁過來後,姜家并沒有發生什麼事。”
蘇蘇點點頭,放下手中碗垂眸。
暴風雨前的平靜也最是吓人,姐姐那邊不知如何了,應該準備讓心上人上門提親了吧。
希望姐姐那邊能順利些,和霍堯和離她也不怕了,和離總比休妻來的好聽。
霍堯那性子,想到休她了,倘若她不接受和離怕是要想盡各種損法子找她錯處來休她,發現她是替嫁的話,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現如今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些天接觸下來看霍堯并不壞,隻是性子執拗,除非自己樂意否則别人無法強求他。
不過這種沒有心眼子又不聽勸的性子日後怕也是會吃大虧,還好霍家也就他一個獨子,若是霍老爺有别的兒子,在這高門大院裡霍堯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中午時,太陽高照,袁舒蘭派人來尋蘇蘇一起去花園坐着品茶。
蘇蘇身着杏色水波紋長裙走去花園,擡腳穿過拱門瞧見袁舒蘭坐在亭中,她趕忙快步走去行禮,“讓母親久等了。”
袁舒蘭扶她坐下,“無礙,不必多禮,快坐。”
蘇蘇點頭坐下,伸手拿起小茶壺斟茶,聞見茶香是鐵觀音便問,“母親可是喜歡喝鐵觀音?”
袁舒蘭淡笑着接過蘇蘇敬的茶,“那日參加你的回京宴,你母親泡的是鐵觀音,我品後覺得味道極好,就請你母親送了些茶來,但不知怎的就是泡不出那個味道。”
蘇蘇垂眸想了想,擡眸,“改日我回姜宅向我母親學學,回來親自給母親泡茶。”
袁舒蘭和藹含笑點頭,“好好,你有這個心就好,在京中一般是成親三日後回門,上次我問你,你說莊上的習俗是八日後回門,明日便是第八日了和堯兒商量好回門了?”
蘇蘇垂了下眸。
“母親,我一人回去也行,讓夫君多些自由。”
聽蘇蘇這麼說,袁舒蘭不好過多的評價,思忖後放下了婆婆的身份,單純以同為女人的身份勸道,“蘇蘇,母親也是女人,當初也與你想的一樣,覺得男人嘛多給些自由做妻子的或許也能輕松些,也能在别人嘴裡讨個賢妻的名頭。結果你看,納了一屋子的小妾,若不是後來我态度強硬,沒讓那白小娘爬到我頭上,怕也早被寵妾滅妻了。”
說着袁舒蘭氣憤起來,蘇蘇其實沒想到公爹看上去那樣威嚴肅穆的好男人形象竟然也讓婆婆這麼頭疼。
“我作為阿堯的母親自是希望阿堯能多些子嗣,但我作為女人還得勸導你不要放任阿堯納妾。”袁舒蘭喝了口茶接着說,“你若不同意他納,母親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袁舒蘭話語間都含着真誠,毋庸置疑真是為蘇蘇着想。
蘇蘇點頭,“蘇蘇知曉了。”
她垂了垂眸子想到洞房那晚霍堯說納妾的事,他是真相納妾來試探她還是隻是嘴上說說。
罷了,都要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