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可以問您為何要幫姜家姑娘嗎?”
話音甫落,林衛的臉愈發沉了下來,江長顯頓時知道自己多嘴了,颔首謝罪退下。
……
今晚是個鬧得驚天嚎地的晚上,一夜行鳥長鳴一聲從姜宅樹上驚飛而起。
姜華臨手拿長長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姜雲安身上,譚柳慧在一旁急得跺腳阻攔,但仍然攔不住,自己手上還挨了幾鞭子。
“老爺,别打了,當心把安兒給打壞了了。”
她是又哭又急得上手去攔,奈何姜華臨氣得已經失了心智,手上得鞭子越揮打越用力,最後肚子沒有綁腹帶的姜雲安倒在了地上,理智才漸漸恢複。
譚柳慧心疼地去把女兒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哭的聲音發抖,“老爺,你實在要打就打死我吧,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一切明了,坦白開來,姜華臨更加不能接受,指着母女兩人,指尖不受控制的抖動。
“你……你們……你這個敗家不懂禮義廉恥的毒婦竟然放任女兒與人苟且,要不是今日我看安兒的肚子不對勁随口問了一嘴,你們打算隐瞞到多久?”
說得姜華臨心口發疼,“要不是有蘇蘇替嫁了過去,這件事要是暴露了,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我們在京城還如何混的下去。”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蘇蘇也嫁過去了,婚約的事也算是了了,現在該處理安兒的事了,老爺您冷靜一點,别再氣壞了身子。”譚柳慧自知理虧開始示弱勸解,“等安兒嫁出去了,即便是東窗事發也有三皇子替我們撐着。”
“這關三皇子什麼事?”姜華臨問。
譚柳慧扶着姜雲安坐正,她從地上起身過去扶着夫君,輕聲道:“安兒懷的是三皇子的孩子。”
“什麼?!”姜華臨驚忽一聲。
姜雲安心虛的很,索性将頭埋得很低,不敢擡頭不敢看她的父親。
直到姜華臨問她,“你當真懷的是三皇子的孩子?你們如何認識的?”
素日裡妻子不準她踏出宅子一步,怎麼認識了皇室的人還懷上孩子的?他左右思索猛地想起之前罰蘇蘇跪祠堂那次。
“蘇蘇知道偷跑出去的路子,是你教她是不?”
“說話,問你是不是!”他怒氣含胸,再次出聲問道。
“哎呀,老爺,過去的事就别問了……”
譚柳慧去攔着,生怕姜雲安再挨打,把懷着的孩子打流了她得哭死。
看母女兩人的反應,他恍然大悟地仰頭氣得發笑。
被瞞得這麼深啊。
他轉身回去坐下,平複了下心口堵着的那口氣,怒氣仍然沒完全平息:
“你說說看究竟是不是三皇子的?”
姜雲安仍然低着頭,譚柳慧回頭看了女兒一眼,轉頭幫着回答道,“自然是啊,老爺,你把安兒都吓着了,都不敢說話了,天不早了讓她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問吧。”
她前腳替姜雲安說話,後腳姜雲安捏着個帕子跪在地上,埋着頭出聲,“不是三皇子的。”
“什麼?!”譚柳慧驚呼出聲。
一旁的姜華臨都被這一聲怔了一跳。
姜雲安怕的發抖,既然如此隻能把真相說出來了,“不是三皇子的,我怕母親不讓我和他成親所以說了謊,就讓母親誤會了,後面我也想解釋,可母親認為他就是三皇子,不過他和三皇子是同一個生母生的,隻是父親不一樣,但也是兄弟啊像我和蘇妹妹一樣。”
被騙了那麼多,姜華臨現在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了,哼聲說:“呵,看來被四舍五入成三皇子了。”
譚柳慧覺得姜華臨在說風涼話,撿起方才的鞭子就要給姜雲安抽去,“騙子,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女兒!今天我打死你,敢說這樣的彌天大謊。”
姜華臨站起來攔住妻子,“哎,别打她了,不是壞了身孕的嘛。”
“我就要打死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别給我留了。”
“這不是你教的嘛,騙子母女,大哥别說二哥。”
鞭子被姜華臨拿走,把譚柳慧說的一愣一愣的,氣結不順地垂着胸口,“造孽啊!”
姜雲安跪着往前挪着到譚柳慧腿邊,“娘,我知錯了,明天蘇妹妹回門,您也得早些休息,您就别生氣了。您看父親不也說四舍五入也是個三皇子嘛,這樣也用不着多大的排場,霍家也不會知道有我的存在,蘇妹妹可以安心的在霍家過日子。”
她倒是想得通,但越是這樣的說辭讓譚柳慧越想不通,為了能雞犬升天一腳踏入皇族,她出了大血本給了兩個鋪面給姜蘇蘇。這下什麼都沒撈着。
扯着嗓子哭天喊地:“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