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文媽媽護着她進傘下,然後離開。
霍堯看着雨霧蒙蒙下她單薄的背影,眸子原本淡淡的但此刻卻帶了些輕柔的光,不過片刻他轉眸端起梨湯吹了吹,抿了口沒興緻地放下碗,“都冷了。”
……
住在客院的外祖母聽說今日是孫兒媳回門的日子,按着她愛湊熱鬧的性子定是要去見一見親家,但此番上京來是督促着霍君鶴趕緊把她兒子給從獄中救出來的。
想着這事她就茶不思飯不想了,急匆匆趕去了正廳讓人去請兩夫妻過來。
袁舒蘭來了好久了,茶也是涼了又加了三四次,霍君鶴才匆匆從雨中趕來。
袁舒蘭冷着臉不高興,霍君鶴走進來抱拳請了聲安便坐到妻子旁邊,端茶喝了口。
“茶都涼了你才來。”
她不高興當然是有道理的,昨夜在白小娘那去了,這都快用午膳了才來,分明就是被那小狐狸給纏上了。
要不是她娘來了,她是不準霍君鶴有這種在妾室屋子裡一待待那麼久的,即便是頭天晚上去的,一早她便會讓婆子去叫人回來。
縱使霍君鶴不樂意但礙着多年的夫妻情分也不會當面發作,最多是嘴上抱怨幾句,但每次她母親來府上,霍君鶴得到了丈母娘的準許就是放縱了像是有了免死金牌,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母親來是所謂何事她很清楚,所以她母親讨好霍君鶴她也不好阻止。
想着反正過幾日就走了,忍了便忍了。
霍君鶴放下茶盞,“這不溫的?剛剛好。”
她實在仍不住,冷着臉瞥了他一眼。
劉燕平啧聲說自家女兒,“舒蘭,做人妻子萬不可有妒忌之心,男人有妾室很正常,做妻子的别太過分了。”
袁舒蘭抿唇不悅冷臉。
她對她母親的觀點簡直不敢苟同,還好霍家婆母明事理,沒有她母親這樣封建。
說罷劉燕平轉頭笑呵呵對霍君鶴道,“對了,自雲的事如何了?是不是過幾日就能放出來了?”
霍君鶴沉着氣倒是輕松的說:“已經派人去辦了。”
聽到這個回答不僅劉燕平松了口氣,袁舒蘭心裡也同樣放下了石頭。
上次她弟弟在江州入獄,霍君鶴派了人去打了聲招呼便把人放了出來,這次多半也多半一樣,在堅持幾日等弟弟放出來,她母親就走了。
劉燕平笑着連連點頭,“好好好,那就好,那我就待到自雲出來我再回平江老家。”
袁舒蘭猜到回是這個回答,所以也不意外。
這時霍君鶴突然記起今日是蘇蘇回門的日子,便轉頭問妻子,“蘇蘇回門有給她帶些像樣的禮品沒?”
袁舒蘭不情不願,陰陽着回答,“現在想起來我們大房的事了?”
霍君鶴深深皺眉,他還沒說什麼呢,劉燕平就說:“舒蘭怎麼說話呢,不合規矩,對夫君要尊重。”
有親母在,袁舒蘭是有脾氣也要被壓得沒脾氣,轉頭問李嬷嬷,“把禮品都給蘇蘇帶上沒?”
李嬷嬷點點頭,“老奴給文媽媽說了的,讓文媽媽去庫房拿,應該是去了的。”
袁舒蘭點點頭,霍君鶴又問,“那霍堯去了吧?”
這袁舒蘭就不知道了,今早她一直煩着妾室的事,早膳都沒用。
袁舒蘭眼神示意李嬷嬷去問問,李嬷嬷點頭去問了回來小聲在她耳邊說:“沒去,在還在卧房睡覺。”
聞見還在睡覺,袁舒蘭本就不好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她這獨子真是太不懂規矩了,怎麼能讓蘇蘇一個人回去。
霍君鶴問:“霍堯去了還是沒去?”
袁舒蘭為難地歎了口氣搖頭。
霍君鶴頓時拍案,“他還懂不懂禮節了?立馬派人叫他去。”
袁舒蘭正要叫李嬷嬷去傳話,劉燕平就道,“诶,我去我去,正好叫着堯兒,我也一起去見見親家。”
還不等袁舒蘭阻止,劉燕平欣喜地讓身邊的小丫鬟撐着傘一起走了。
袁舒蘭趕忙起身,焦急歎着氣道,“哎呀,她去别惹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啊。”
她還不知道她母親的性子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特别會拱火。
見有人去管霍堯了,霍君鶴也舒心懶得管了,起身就準備去白小娘房裡。
袁舒蘭站在正廳門口攔着,“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