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夜她聽到霍堯輾轉翻身的聲音,她撐起身子問道,“霍堯你不舒服嗎?”
霍堯沒有回答,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燙。
趕緊去把燈點上,到床邊就看見霍堯小腿在滲血,他什麼時候受傷的她都不知道。
她準備叫文媽媽去讓大夫來急診,霍堯扣住她的手腕,“衣櫃旁邊的櫃子裡有藥箱,随便包紮下就好了,不要讓我爹娘知道了。”
“可是……”
蘇蘇沉默一陣才點了點頭,去拿了藥箱來把腿上的布料卷起露出傷口,看見傷口有些深她眉心深深蹙了下,然後悉心給他上藥。
霍堯沒吭一聲,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
給他上完藥包紮好,她去打了水來将毛巾浸濕放在他額頭上降溫。
折騰到天快亮了溫度才降下來,蘇蘇就這樣照顧了他一整夜,趴在床邊睡着了。
霍堯醒來時看見她趴在床邊,怕吵醒她,他輕聲又緩慢地做起來,在這時不知哪裡來飛來一隻蜜蜂圍繞着她,他伸手去趕, “去,去……走開。”
突然蜜峰就朝他飛來,就像是想要攻擊他似的,霍堯從小就怕蟲,一着急往後一仰撞到了頭,蘇蘇聽到聲響醒了,看見他在床的角落抱着枕頭便問,“怎麼了?”
霍堯指着停在床簾上的蜜蜂,蘇蘇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原來是隻小蜜蜂,她伸手去一把捉住然後去打開窗放生了。
看見她一點不怕蟲從,霍堯皺眉問,“不是說你怕給蟲子嗎?”
蘇蘇剛睡醒,迷蒙間說:“我在莊子還捉蟲呢,怎麼會怕蟲。 ”
剛說完又看霍堯狐疑地瞧着她,她忽然想起什麼,趕緊道,“很久很久以前爬蟲,現在長大了不怕了,況且那就是個小蜜蜂。”
不知道霍堯有沒有懷疑她,她走過去轉移話題問,“你現在好些了嗎?”
霍堯緩緩點了下頭,“嗯,你照顧了我一晚?”
蘇蘇淡定地去收起地鋪上的被褥邊抱到衣櫃裡放着邊說:“你昨晚發燒了,需要換帕子降溫所以我就多留意了下。”
她說得稀疏平常好像這是件非常正常的事,但在霍堯看來蘇蘇這樣照顧他,他真的沒想到,他們那樣不對付,她還這樣照顧他。
蘇蘇看他凝着她,頓了頓道,“你要是不能下床就先躺着吧,我會和父親母親說你在房裡念書。”
她說完準備離開,霍堯叫住她,“欸,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好得甚至他覺得她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姜蘇蘇聽懂這話的意思了,忙不疊說:“我可沒有喜歡你啊,别懷疑我對和離的事會反悔。”
霍堯沉默沒說話看着她出去了。
蘇蘇出了裡屋覺得心還是跳得很快,從來都沒有這樣異常過,難道她真的喜歡上霍堯了?
她搖了搖頭,肯定得說不會的。
她喜歡溫潤爾雅的,霍堯太玩世不恭了,可她心跳怎麼會這麼快像是擊鼓一樣。
思來想去她覺得是和霍堯呆久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用完早膳後,袁舒蘭派人來叫蘇蘇過去有事與她商量,蘇蘇趕了過去就看袁舒蘭身心俱疲的樣子獨自坐在蘭亭中。
她走去請安,“母親。”
袁舒蘭今日不像之前那樣舒心得笑着,而是疲倦地笑着讓她坐自己身邊,“蘇蘇坐吧。”
蘇蘇坐下後問,“母親叫兒媳來是有什麼事吩咐嗎?”
袁舒蘭沉默許久問,“堯兒今日聽你的在家中看書不出門了?”
蘇蘇頓了頓才點頭,她要幫霍堯瞞着受傷得事,隻能說謊了。
袁舒蘭惆怅許久握住她的手,“蘇蘇,母親也不怕你笑話,你父親近日成天在那白小娘屋裡,你說母親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父親一心一意對我?”
說實話這樣問蘇蘇也并不知道,她也不過才成親不久,而且霍堯也并不是真的聽她的。
蘇蘇想了想道,“母親,我想父親對您是有情的,平日也是聽您的,隻是近日外祖母來了,所以才放縱了。”
言下之意等外祖母走了就好了,袁舒蘭也是這樣想的,但她實在看不慣霍君鶴沒日沒夜的待在那狐狸精的房裡。
萬一那狐狸精再懷個孩子出來了,讓霍君鶴老年得子了,她心态會崩的。
蘇蘇看袁舒蘭那樣憂心,準備說些什麼時白小娘被丫鬟攙扶着笑聲嬌氣的過來了,“大娘子,您怎麼有心情來園裡賞花了?”
白小娘走到蘇蘇面前微颔首點了下頭,“少夫人。”
随後又接着說道,“大娘子近日一直阻止老爺到我房裡,是擔心妾身将當年你讓我流産的是告訴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