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在花園扒動花叢,她記得來花園的時候手帕還在身上的,應該是掉在花園裡了。
那張手帕是在莊上前繡好,想着來京城找到程哥哥後送給他的,她一直放在身上,上面繡了她和程哥哥的名字,要是被人發現她就完了。
焦急地四處翻找,彎着腰就着餘光細心的找,最後目光落在一不起眼的花束上,上面挂着她的手帕,她趕緊去撿起來揣進袖子。
一轉眼看見霍堯從花園的拱門走來了。
她揣手帕的動作越發慌了起來,落在霍堯眼裡她就是在藏着什麼東西。
霍堯看着她眸子間顯得不顯平常的淡然,“文媽媽說你手帕丢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在花園找?你貼身丫鬟呢?”
“雲蝶告了半日假。”
蘇蘇捏着袖口。
霍堯:“那手帕找到了嗎?”
“…沒,沒有,找不到也沒關系,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手帕,我再繡一張就是了。”
蘇蘇看了眼天,“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話音剛落下來,她就着急着走,霍堯緩緩點了下頭沒在多問什麼,隻覺得蘇蘇有事瞞着他。
回屋後,霍堯坐在燭燈下想了很久才問,“你那張手帕上繡了什麼?”
“嗯?”蘇蘇被突然問得懵了一瞬。
腦袋發懵一片,沒有詞彙在腦袋裡供她來搪塞,支吾了好久才說:“呃……呃,就是普通的手帕,沒什麼字。”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了?”蘇蘇咽了下唇問。
“沒什麼。”
霍堯唇帶着淺淡的笑容。
蘇蘇從他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一些落寞的情緒,她願意為是看錯了,定定又看了幾秒她才敢确定這是從霍堯臉上表現出來的。
他這是怎麼了?
“霍堯…你怎……”她的話還沒問完,霍堯起身到衣櫃拿出被褥獨自到地上鋪好睡下。
蘇蘇:“你今天不睡床榻了嗎?”
他好一刻沒有回答她的話,良久後翻了個身,“你睡前把燈吹了。”
蘇蘇:“好,不過你現在就睡了嗎?”
“嗯。”
“晚膳還沒吃呢。”
“飽了。”
他的話又硬又短,蘇蘇再沒情商也能察覺出他不開心了。
“你生氣了?”
“沒有。”他幾乎瞬間回答。
文媽媽端來晚膳,在屋外喚道,“小姐,少爺晚膳好了。”
“好,來了。”蘇蘇回應。
她往了眼躺着的霍堯,他說沒有生氣應該是沒有生氣吧,她還以為是她那裡把他給惹生氣了。
看他心情不好,蘇蘇再叫他吃飯惹他了,自己起身出去吃了晚膳。
晚上,蘇蘇躺在床榻翻來覆去,好多天沒有睡過床榻,她竟然還有些不習慣起來。
房間出奇的靜,今日連平時能聽到的啾啾鳥都沒有叫。
不過時不時的聽到有咕噜咕噜的水聲,像是肚子在叫。她聚精聽了下不是自己肚子發出的聲音,想了想後翻身滾到床邊,側耳聽是不是從霍堯肚子發出來的。
畢竟他晚飯鬧絕食了。
靜靜停了幾下,那肚子像是住着雷公雷母似的,咕噜咕噜。
看他也不動也不翻身,就背對着她用手捂着肚子。
“霍堯?”蘇蘇眸子垂了垂,半帶着笑,“夫君?”
霍堯此時皺着眉頭,一點不敢動。
他是要骨氣的,要體面的。
是的,這麼想着的時候,肚子并不這麼想,咕——噜一聲。
蘇蘇下床穿上鞋,嘟囔着,“我再去找找手帕。”
蘇蘇走後,霍堯坐起來撓了撓脖子,覺得餓得睡不着。
不過半晌莫名聞到了肉香味兒。
怎麼餓出幻覺了,一頓不至于吧?
蘇蘇在屋外端着盤子,拿着扇子往裡面扇香味兒,“媽媽,宵夜還有燒鵝啊!太香了吧!”
“是啊小姐!香氣撲鼻啊。”文媽媽說,“可惜少爺睡了,不然你們小夫妻還能一起喝個小酒啥的。”
蘇蘇怔愣的看着文媽媽,她設計的台詞沒有後半句。
一轉頭,霍堯就已經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樣子站在她旁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