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媽媽聽了袁胖的這一番話,早忘記自己在戲文常唱的那句台詞:“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增廣賢文·上集》”如同吞了苦膽一般,臉色慘白,額頭冒汗,說不上話來。袁胖看這光景急忙問道:“張會計,你怎麼了?”
文麗媽媽手捂着額頭過了好一會才回答說:“沒事的,也許早上起得早,頭有些暈。”一邊說一邊旋即起身告辭,把袁胖弄個莫名其妙,好生的無趣。
上一次,她媽媽也是從這醫院出來,那一次啊…她心裡是如何的喜滋滋,萬沒想到這次卻是一副完全别樣的心境,滿是憂慮與傷心,腳步沉甸甸地提不起踩不穩。踉踉跄跄的回到家裡後,一屁股坐在床上,手不停地撫着胸口,急得她丈夫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過了一會總算緩過氣來,這才把事情說與丈夫聽。她丈夫“啊”的一聲,掙紮着要坐起來,說道:“我以為是在那頭出的事,沒想到他早就在幹這勾當了,還是在文麗的眼皮底下,而且還不止一個!這樣說來,即便勉強複好了,對這個人也要時常提防着才是,我們一家居然都被他蒙在鼓裡,哎…”
她媽媽一邊扶着他,一邊說:“不告訴你心裡急,告訴又氣這個樣子,叫我如何是好,你自己的身體要緊哪!”
她丈夫說:“遇上這樣的事,哪有不氣的,哎,真不知道那頭是怎樣哄咱文麗的呢?”
兒子文華聽了後那個氣喲!他恨恨地說道:“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要是把妹妹害苦了,我一定揍他個半死。”
他爸爸知道兒子脾氣火爆,不顧及後果,因而提醒說:“不管這事怎麼樣,都不許你插手,你以為把他打一頓就解決了,那是闖禍犯法!聽見了沒有?”
文華實在氣不過,站在哪兒沒有吭聲,他爸爸吼道:“聽見了沒有?”接着就大聲咳嗽起來。文華一時慌了神,趕緊說:“爸,你别生氣,我聽見了,隻是這樣說說,不會去做的。”
他媽媽趕緊過來,撫拍着丈夫的背部,一面拿眼瞪了兒子一眼,說道:“爸爸身體不好,你得順着一些才是,不要去做這種闖禍的事,讓你爸擔心,曉不曉得?”
文華順隻能從地點頭回答:“曉得了,我不去就是了。爸,你隻管安心養身體。”
他爸爸緩過氣來,說道:“我看,這事得及早跟他家裡說一下。不要我們這邊氣得吃不下飯,像天塌下來一樣,他家裡人反倒一無所知,和沒事一樣。”
他媽媽點頭說:“是得去一去才是。”
文麗一下班就急着往家裡趕,這些日子裡,盡管自己的心裡一直被憂慮和踏實交替充塞着,處在那種忐忐忑忑的心境裡,但還是想要替媽媽多分擔一些家務,這樣媽媽就可以多照顧爸爸一些。及至進了家門,見爸媽的臉色慘白憔悴,轉而看哥哥和妹妹,他們的臉上不是憤恨便是愁雲,她的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她搖着媽媽的手急問道:“媽媽,到底怎麼了?”
她媽媽看着女兒,還沒出聲,那眼淚倒止不住的往下淌,她抹了一把眼淚,又籲了口氣後說:“文麗啊!怎麼就讓你遇上這麼個薄情的東西!”
文麗知道事情不好,那眼淚已簌簌的淌,她催問道:“媽媽你快說啊!”
她媽媽把事情說給了文麗聽。本來文麗的心是懸在嗓子眼的,現在卻直往下掉,從潇儒那裡回來,她心裡多少帶着一團高興,可是現在全化作了雪水。她的心又一下掉入冰窟,那種憂慮痛苦又重新向她襲來,眼淚呼啦啦地往下淌。她媽媽一邊心疼着女兒,一邊已氣得臉色煞白,發恨地說:“我得找他家去,讓他爸媽來評評理!你把地址告訴我。”
文麗一抹眼淚,哽咽着說:“這…這…這樣他會很尴尬的。媽,你不能去的,人在氣頭上還能和顔悅色的說話?這樣會更加添亂的。”
她媽媽實在氣不過,說道:“噢…隻許他來害你,就不許我找他家評理的?
文麗說:“縱然要去,也得好好的說話才是,他家不是沒有規矩的人家,他呢又是個要面子的人。”
她媽媽氣說道:“哼,還有規矩?有規矩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養不教,父之過。《三字經》”他爸媽難逃其咎!”接着她媽媽嗔怪說:“你呀,都這種時候了,還一意的顧及他!遇上這種事,不去找對方家裡的,我還沒聽說過!”
文麗還是堅持央求媽媽不要去,說:“你若為我的好,那就先不要去。等他國慶節來時再說。”她媽媽見女兒一再堅持,因而也隻好暫且應承下來,但硬是把地址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