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夏遲默默把手裡的蝸牛放生,小聲叮囑道:“快回家吧,千萬别落到罪惡的人類手中!”
夏晚晃晃手裡的樹枝,“說起來好像小時候都養過一點東西啊,我和夏遲養過小雞崽,夜市上買的,我的是粉色,她的是綠色,等長大一點長出翅膀了才發現,原來小雞應該是黃色,那些花花綠綠都是老闆自己染的。”
杜司宇:“我沒養過小雞,但是養過一隻蜻蜓,我從小花園抓回去的,我爸說他是益蟲可以吃蚊子,我就放我屋裡,結果照樣一身包。”
陸塵抿着嘴巴,好像不太想參與這個話題。
偏偏喬頌還在問,“陸塵,你養過什麼?”
陸塵:“……什麼都沒養過。”
喬頌一眼就看出他的不自然,“不可能。”
“诶诶诶,這個我知道。”夏晚笑道,“剛不說我和夏遲養過小雞崽嗎,有一天吧我倆放學回家,她的小綠不知道為啥死了,她就抱着小綠哭着去找陸塵,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陸塵說沒事,他能再給她變出一隻來,大概需要二十天的時間。”
喬頌偷偷瞄一眼陸塵微微抽動的嘴角,“他……不會是想自己孵吧。”
夏晚:“Bingo~你答對了!幼兒園老師告訴過我們,小雞孵化需要二十一天,同時需要雞媽媽的體溫,可是他沒有雞媽媽啊,于是他就找了一個紙殼箱,裡面鋪上毛巾,從冰箱裡拿出一個雞蛋放在裡面,然後再把箱子塞在了暖氣下面,試圖用暖氣的溫度孵小雞。”
喬頌忍笑,“然後呢?”
夏晚:“雞蛋臭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其他人笑的前仰後合,陸塵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這叫具有實踐精神。”
說完他擡手去戳夏遲,“他們笑就算了,你幹嘛也這麼開心,我不是給你孵的嗎。”
夏遲:“是是是,最後你把那顆嗆鼻子的臭蛋和我的小綠埋在了一起,說希望他們下輩子可以再做兄弟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服了你們了。”陸塵被笑的頭大。
沿着小路蜿蜒向上繞過一個彎兒,就來到一處類似緩台的地方。山腳下雖然有鐵絲網攔着,但工作人員不能檢查到每處,居住在附近的人會偷偷剪斷部分鐵絲網,留一個供人進出的小洞,每天早上跑到這裡來晨練。
大爺大媽們各顯神通,有甩鞭的,有開嗓的,還有以頭撞樹貌似要練鐵頭功的,看的杜司宇啧啧稱贊,“厲害,希望我老了的時候,也能像他們這麼硬朗。”
夏遲:“那你得從現在開始鍛煉身體了,咱們天天坐教室,體育課跑步完事就解散,其實也沒鍛煉到什麼。”
杜司宇:“還好吧,我和小喬有打籃球,也算是鍛煉了。倒是你們仨,一個比一個懶,她倆女生壓馬路就算了,陸塵,你說說你,籃球也不打,足球也不踢,直接回教室戴着耳機睡覺,你是晚上不夠睡嗎。”
陸塵:“操場上全是人聲,很煩的。”
杜司宇:“啧,搞不懂你這些臭毛病。”
但陸塵不在乎,他拿出随身聽切換下一首曲子,輕音樂和大自然最配了。
再往上就是一條分叉路,幾人商量了一下,覺得再走水泥路沒什麼意思,于是穿過路邊的灌木叢,選擇從一條陡峭的泥土路往上爬。
之前有不少人踏足過這裡,地面的土已經被踩實,偶有突出來的樹根,可以供人落腳,遇到陡峭一點的地方,就互相拉扯着前進。
爬到一半,陸塵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喬頌,你不是問我養過什麼嗎。”
喬頌:“臭蛋啊。”
陸塵:“我是說活的。”
夏晚:“啊?你還真養過點東西啊。”
陸塵:“嗯,也是來這兒爬山,我看見了一條蛇,很小,還沒有半個手臂長呢,我就偷偷揣兜裡帶回家了。”
杜司宇:“你媽沒打你嗎?”
陸塵:“沒有,我爸當時在泡酒,就是那種透明玻璃罐,有人參枸杞什麼的,我把蛇塞他酒罐裡了。”
夏遲:“我好像有點印象,那天去你家我好像看到酒罐裡有什麼東西在遊,你說我看錯了,我覺得不應該,但你堅持是我看錯了。”
陸塵:“對,我不知道你怕不怕蛇,就沒和你說。”
“嘶……”喬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事其實可以不用告訴我的。”
陸塵:“那不行,雖然我養的東西有點獨特,但怎麼不算養了呢。”
夏晚:“我就想知道一下後續,你爸沒發現嗎?”
“發現了。”陸塵踩着樹根跨上最後一個坡,回身伸手去拉夏遲,“他以為咱們小區裡鬧蛇,是不小心爬進去的,還去找夏叔商量,然後又去聯系每個樓的樓長,最後所有人一起出錢買雄黃回來熏。”
“我靠。”杜司宇想起了這件事,“那段時間我家裡天天一股雄黃味兒,我媽還吓唬我說外面都是蛇咬一口屁股就爛掉不讓我出去玩,我偷偷跑出去被我媽抓回來屁股都打開花了,原來是你小子幹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