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不想這麼快就跟擎天柱走——如果可以,他更想在實驗室門口那會兒就幹破壞大帝一炮。管他能不能成,先洩憤再說。
戴着個口罩的油罐車在前邊走着,電磁炮威脅性地掉了個頭,對準身後的擎天柱一通晃悠。
一旦離開基地,那麼他就得乖乖跟擎天柱走。
……要不打一架,看看能不能拖時間等威震天回來?威震天一定會救他的。
但是,威震天在前線,就算全速飛行,他也要半小時才能趕到這兒。
半小時的話……
……試試,對,試試。
天災思索着,隐約聽見建築外邊有打鬥聲。他擴大偵測範圍,聽見了更多槍炮的聲音。
……哦豁,完蛋。
擎天柱不是單獨跑過來的。他有幫手,這基地的戰五渣們起不到任何作用,隻能被一邊倒地幹掉。
加上這個未知的家夥,天災的敵人至少有兩個。
别說拖半個小時了,運氣不好的話,他連十秒都堅持不了。
“你要殺了外邊的所有人?”天災可有可無地問,“這兒全是派不上用處的病弱和殘廢,這麼做的唯一效果就是膈應威震天。”
“卻膈應不到你。”擎天柱愉悅地接話。
天災的目光冷了下來。
擎天柱比天災以為的還要更了解他——天災根本沒把這兒的霸天虎當做自己人。他隻把他們看作是普通的賽博坦人,能救則救,救不了拉倒。如果外邊的機子死了,他隻能算是有些遺憾,不會傷心到哪兒去。
他對SG宇宙的霸天虎沒有任何歸屬感。唯一支撐他給威震天幹活的理由是,這個派别叫做‘霸天虎’。
……好吧,還有一個理由——白色威震天真好欺負。
除此之外,SG霸天虎沒有任何吸引天災的地方。
就連威震天都沒看出這一點。
“……你倒是敏銳。”天災小聲逼逼。
“我們的共同點比你想象的更多,天災。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你很像威震天,卻邪惡又霸道。”擎天柱心情非常好,沙啞低沉的聲音帶上了一些歡快,“你應該在我身邊,而不是讓霸天虎磨平你的棱角。”
天災:“……”
他本來以為自己猜透了擎天柱的目的,但現在看來,他還是太天真了。
“你知道汽車人标志有多醜嗎?”油罐車問。
“霸天虎的又好看到哪裡呢?”擎天柱反問。
天災給問住了。
在SG宇宙,汽車人喜歡胡作非為。他們平時跟TFP宇宙的霸天虎一樣不喜歡開燈,各個基地黑得跟個報應号似的。在此基礎上,他們樂于虐待俘虜,并在擎天柱的帶頭下保留那些凄慘的屍體,把這當做是一種榮耀。
天災喜歡肆無忌憚地行事,卻對沒有實際價值的私刑沒什麼興趣。他覺得這裡的汽車人就是一幫幼稚的傻逼。
但是,說真的,霸天虎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裡的霸天虎很正義,很高尚,高尚到光學鏡裡容不下沙子。天災不喜歡壓抑自己的本性,但是為了報答威震天、讓數學教授别太難堪,他多少得藏着些。在跟霸天虎們的相處中,天災其實并不好受。他遊離于派别邊緣,除了個别機子以外,他不跟任何霸天虎深交。
要麼絕對邪惡,要麼絕對正義,SG宇宙比TFP宇宙還不好混。
“……兩派标志都挺醜。”天災翻了一個白眼,“矮子裡邊挑高個兒,我選霸天虎。”
“生是霸天虎的機,死也是霸天虎的鬼?”擎天柱感興趣地問。
“這個嘛……”油罐車回答,“視情況而定。”
無論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可愛。”擎天柱感歎。
“你真讨厭。”天災回應。
“謝謝誇獎。”擎天柱說。
天災:“……”
這種不要臉的手段不是他玩兒剩下的嗎!擎天柱,好你個擎天柱!
“哼,幼稚,”天災聳肩,天線抖了抖,“段位真低。”
在天線反饋的視覺呈像中,他後方的擎天柱一直沒有發動攻擊的征兆。
天災穿過大開的門,走出了實驗樓。
緊接着,他猛地回過身,後撤一步,壓低重心,所有火力全都激活,對準了擎天柱。
擎天柱似乎在憋笑,他準備擡槍,但擡到一半,他看着天災驟然垂下去的天線,終于再忍不住,放下槍,肆意地笑出聲。
“噗哈哈哈哈——”破壞大帝低低地笑了幾聲,滿懷愉悅地問,“還想繼續嗎?”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剛完成‘清掃’的黑紫色飛機不緊不慢地晃悠過來。他是擎天柱剛從其他戰場調過來的天火,他有着跟TFP天火不相上下的龐大體型、猩紅的光學鏡,和一邊倒的壓迫力。
邪惡的天火。
光是看着他那犯規的體型和滿身的火力,天災就完全不想跟他硬剛。
随着面帶笑意的巨型機一步步走近,天災不由得後退幾步。擎天柱見狀,朝天火擡起手。
天火終于停下了。
天災:“……”
天災好慫。這個天火的侵略性太強,對他來說,屠殺幾百号霸天虎機子似乎就是毛毛雨、是可有可無的小消遣。
而且他真的老大一隻。
黑紫色天火愉快地盯着天災看了幾秒,在擎天柱感到不悅以前,他收回了視線。
“殺完了,我的領袖。”天火看向擎天柱,微微傾身,鞠了一躬。他的語氣十足優雅,如果忽略他幹的事兒,他跟一個貴族公子哥沒什麼區别,“你這邊似乎非常順利,我随時樂意再次效勞。”
擎天柱眯起光學鏡看天火,似乎有些苦惱,有那麼幾秒,局勢緊張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擎天柱松懈下去,朝他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