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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羽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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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煌音低頭望進元铮那一雙琥珀色的眼中,沉默了許久,最終移開了視線,望着窗外淡淡道:“什麼驚雷,什麼一樣,我聽不懂,也不明白殿下此言何意。”

“呵……”

元铮斂了眼神,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赭紅錦袍,語氣間卻是志在必得的悠然:“你聽得懂,也明白。不過本王并不急着讓你回答,本王隻答應你,玄音閣若是接下這樁買賣,保證能得到比觀明那些黃金還要多的東西。你可以好好考慮幾天再回複我。”

紀煌音不置可否,将手中握着的茶杯放下:“時候不早了,殿下身上宮宴的酒氣都還未散去,勞累了一天,現在也該回府歇息才是。”

元铮微微一笑,将那幅《德昭公主秋宴圖》小心收起來:“你既送客,本王也不好再強留于此,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想想吧。”

紀煌音不答,隻起身送他。

元铮抱着畫匣子出門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紀煌音片刻,臉上的神色忽然有一些哀傷:“别的話你不信也罷,但我曾說,能與你相識,實乃人生幸事,這一句卻是千真萬确。”

紀煌音沒有說什麼,放落了眼簾,再次拱手行禮:“恭送陵王殿下。”

這一晚的生意究竟談得如何,玄音閣沒有人敢過問,隻知道二人在房中相談許久,出門之時,陵王神色輕松,還帶了一絲笑意,而閣主的臉上卻什麼表情也沒有,叫人難測她的心思。

七夕晴好了一天,第二日卻刮起了秋風,天空陰沉沉的,一片瑟瑟涼意。

紀煌音在湖中小築看了一上午的呈報,忽說有事出去。

閣主的行蹤自然是無人敢過問的,侍女們隻照她的吩咐為她備了一壺好酒一隻酒杯,就看着閣主車馬也不坐,随從也不帶,獨自一人單手拎着東西下了玄音閣。

紀煌音拎着酒壺酒杯,獨自去了城中那座荒山。

百年之後再次登上此山,山中景色已多有變遷,細瘦樹苗已長成參天古樹,而曾經的大樹被砍去做木材,又有新的草木長起來。一年又一年的春去秋來,草木榮枯之間許多東西早已面目全非,不是從前模樣,然而這一秋的景色還是熟悉的蕭瑟。

紀煌音憑着記憶走到了那塊山崖上,撥開了荒草往下望,正好能看到整個大梁皇宮。

有着朱紅宮牆的皇宮還是那麼濃郁鮮豔,像一隻長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紀煌音找了塊平坦的山石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上一杯酒。醇酒的香氣在秋風中散開,跟着半青不黃的秋草飄蕩。

驚雷嗎?

在元铮說她的眼中有與德昭一樣的東西時,紀煌音很想大聲反駁他:不,她沒有!

那些早就是前塵往事了,早就過去了,早就放下了,她怎麼可能還會與從前一樣!

可是真的放下了嗎?

紀煌音端起那杯酒,湊到唇邊,前世舌尖的苦澀滋味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翻湧上來,苦得她眉頭緊皺。最終她遲疑了許久,還是沒有把那杯酒喝下,隻是揚手潑了出去。

紀煌音忍不住苦笑,果然還是沒有放下。

若是放下了,怎麼連杯酒也不敢喝?怎麼還是對那時的苦澀味道記憶猶新?

她看着改朝換代的朱紅深宮,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元宸終于攻開了羽朝都城的城門,帶着鐵騎精兵來到了宮門前,而時隔多年,玄音也終于再次站在了那扇宮門之外。

元宸很講信用,答應了會給她時間手刃羽皇就不會反悔,何況那也沒什麼好反悔的,于他而言并無壞處,不過是遲幾刻入主皇宮罷了。所以他還沒等玄音開口,就主動讓她進去辦自己想辦的事。

玄音對他行了一禮,道聲多謝陛下,便帶着自己的人入宮了,直向乾和宮而去。

那些宮裡的老面孔早被全福帶着人捆到乾和宮門前的廊柱下了。她的姐姐雲瓊已死在涼州,她的幼弟雲珧已在權勢争鬥中死于兄長之手,也好,省了她動手。剩下來的就是雲璋、王貴妃等人,還有那位躺在殿内龍床上的她的父皇——曾經的父皇。

玄音在那廊下停住腳步,看着那些人驚異無比又恐懼哭泣的臉,向他們一一招呼問好,她甚至還看到了那名被她刺瞎了一隻眼睛的老嬷嬷。

“真是禍害遺千年,你這條老命也能留到今天。”玄音看着不住求饒的老嬷嬷,笑容陰冷而殘忍,“本座當年真是心慈手軟,隻戳瞎了你一隻眼睛,倒留着你的舌頭作亂。”

那隻舌頭實在多餘,于是玄音冷冷開口:“來人啊,把她的舌頭一片片割下來喂狗。”

鮮血伴着慘叫蔓延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驚叫哭泣之聲響徹廊下,玄音閣的人卻眼睛都不眨,照着閣主的吩咐一刀刀執行命令。

她那位酒色昏聩的哥哥雲璋,見到這樣的情景,早吓得苦膽都破了,翻着白眼昏死在殿前。

“沒用的東西。”

玄音的聲音和她的臉色一樣森冷,如同閻羅。她轉頭看着還留有一絲神智的王貴妃,涼涼地笑開:“貴妃娘娘膽子倒是大得多了,這時候還面不改色的。”

王貴妃面上一片慘白,但還是梗着脖子尖聲罵她:“你這個叛國逆賊!賤人生的種!憑你也敢來本宮面前放肆!”

玄音歪着頭看她罵了半晌,突然綻開一個詭異冰涼的笑容:“貴妃娘娘這條舌頭也是個愛生事端的,隻可惜本座今夜時間有限,不然一定親自把它一片片割下來。”

王貴妃吓得住了口,還未掙紮,玄音已向身後的枝荷全福吩咐:“好好伺候伺候貴妃,也好讓她明白,這麼些年本座心裡有多麼惦念着她。但在本座出來之前可别讓她死了,父皇與她這麼多年來情深意笃,自然是要算準了時辰同死才對。”

枝荷與全福應了她的話,一群人圍住了王貴妃。

尖刃落下。

在尖利的慘叫聲裡,玄音面無表情地跨入了乾和宮的大門。

相比于外面廊下哭泣慘叫的嘈雜,大殿内安靜得可怕。

這裡面已經沒有服侍的宮人了,寬大的龍床藏在浮豔華麗裝飾的深處,那裡躺着一個花白頭發病得奄奄一息的男人。

“父皇,多年不見了。”

金色帳幔被一隻秀長而蒼白的手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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