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翾居裡警鈴大作,雲翾叫回了畢方,寫了個紙條讓畢方回王府傳信:南疆大巫烏蘭嘉康在京城,全府戒備所有人必須佩戴她讓做好的藥包,防止有毒蟲入侵王府,尤其是王爺的書房重地,在不顯眼的地方也撒些藥草。
雲翾吩咐十九道“:烏蘭嘉康差一點兒識破了我用的毒,我想他為了解惑也許還會來府上拜訪,此人确有實力不愧為大巫師”。
十九面露擔憂之色道“:主子我們應該如何防範,要不手下去驿館找個機會……”十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雲翾道“:不可輕舉妄動,你不是他的對手,若要打敗他除非王爺在京城,他隻身趕來大商國,定然是有一身的本領成竹在胸,這種人隻能拉攏成為朋友,不可樹敵,最低不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侵犯,你去讓全府上下的人都帶上藥包,通知下去就說我讨厭蟲子,全府上下從今日起開始驅蟲”。
十九颔首下去了。雲翾道“:暗七”
暗七現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通知紫龍他們三人暫時這幾日不必回府,我寫一封信給阿修羅,你讓紫龍轉給他,請他派人盯死三皇子府,有什麼風吹草動通過紫龍傳回來”雲翾開始寫信,信中承諾給阿修羅十顆固元丹,暗七拿上信就消失了。
畢方飛了回來,用識海跟雲翾勾通道“:遇到難題了,有辦法解決他嗎?”
雲翾壞笑道“:辦法總比困難多,正如你所說他是高手,隻能智取,最近你去王府住不要回來,等我這裡安全了再說”。畢方道“:我的感知比你敏銳,我留下來可以保護你”。
雲翾道“:我在他的身上做了手腳,他隻要靠近,我一定能知道。他并不知道我們幹的那些好人好事,所以他不會對我出手。如果你在這裡,沒準兒好人好事就要上光榮榜了,那才是苦難的開始”。
畢方點點頭道“:好吧,事不宜遲我走吧,感覺那家夥本事比你大,但鬼心眼兒沒你多,真鬥起來你未必會輸”畢方說完飛走了。
雲翾嘿嘿一笑道“:我家的小方方就是了解我”。
晚膳過後,雲翾屏退所有人,并一再叮囑暗七、十三、十九控制住自己的氣息,若我的房中隐約有了些燭火,便是烏蘭嘉康來了,燭火滅了就是烏蘭嘉康走了,大家就可以安心睡覺了。
雲翾在自己的卧房中放了一些草藥,若是烏蘭嘉康來了,可以分散一點兒他的注意力,雖然對烏蘭嘉康這樣的高手不起任何作用,但是好在氣氛到位。雲翾是醫學鬼才,對自己煉制而成的香料是非常敏感的,隻要烏蘭嘉康敢來必然會被忽悠。客棧裡,烏蘭嘉康開着窗戶仰望星空,眼中浮現出那張蒼□□緻的小臉,她的毒看似像陰毒,也應該是陰毒,但為何卻是那種脈象,弱到不可觸摸。她的生辰八字分明是個已死之人,卻為何她偏偏還活着?要知道他的推演從未出現過纰漏,難不成真是因為自己動了凡心推演便不準了?因何自己這樣見識過人間疾苦的人還會動心?是因為她的美貌?烏蘭嘉康搖搖頭,是因為她的柔弱還是因為她的話語?除了那句話她也并未對自己多說什麼。‘先生’哼!有趣,‘先生’這個稱呼叫的似乎他要收幾個學生。收,幾個,學生。為何自己會想到用收這個字?若是能收,為何不是将她收走,從此伴在自己身邊,用自己後半生的時間來幫她解毒。女皇應該不允許她的存在,她在南疆隻能算作一介平民,但是那又如何?隻要是他喜歡了,大不了南疆的大巫師不做了。南疆有女皇就足夠了,不應該再出現一個大巫師,他越想越遠,越想越亂,然後自嘲地搖搖頭,換了一身夜行衣飄然而去。
烏蘭嘉康還沒有接近瑞翾居,雲翾便聞到了茉莉花粉的味道。她吃下一顆自制的毒藥,點着了卧榻上的燭燈,背靠在床頭手中拿着畫筆,将畫闆支在腿上在畫畫。屋外的烏蘭嘉康站在窗前,借着月光從窗口的破洞中看到的就是這副美人在病榻上在作畫的情景。
屋中的雲翾似乎擔心會打擾到别人,輕輕的咳嗽,那纖細的玉手放下畫筆捂住自己的口鼻,身軀顫抖,抖落了畫筆。雲翾放平自己的腿,動作很慢,一隻手肢床匍匐下身軀另一隻手去夠地上的畫筆,然而畫闆也跟着身體滑落在地上。雲翾的頭發從後面披散在身前,擋住了她蒼白的臉,她就那麼趴着似乎沒有力氣再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她的一隻手又捂住了口鼻又開始輕輕的咳嗽,身體更加顫抖,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雲翾的口中吐出,雲翾攥緊了拳頭,她沒有能拾起畫筆跟畫闆。
一個蒙面的黑衣人飄然進屋,走到雲翾床前輕輕地将雲翾扶了起來,幫她捋順了秀發,将她靠在床頭。
雲翾笑了,看着他道了一聲“:謝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