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開個有機農場、休閑農業之類的,春天來賞花、夏天來避暑、秋天可以搞個采摘、至于冬天嘛,陽光房賞雪、蒙古包裡來個烤全羊,多好!這麼大的農場,隻有實體動森太浪費了。”
“我之前還想來草原開酒吧,草原蹦迪指定爽!”
顧言興奮說着,繪聲繪色地描述很有感染力,蘇粟被說的心潮澎湃。
“真的,你可以考慮考慮和我們合作,我來籌劃草原蹦迪、草原音樂節。”
蘇粟眼睛一亮,沒想倆人的想法竟會不謀而合。
知音難覓呀,頓時對顧言的好感度大增,話也不自覺的多了起來。
“我真的有想過哎。隻不過我爸媽那關不好過,還有就是資金也不充足。”
“實際上,我拍短視頻就是在試水,在曲線救國。”
她說的很實在,也是客觀存在的現實問題。
“那還不簡單,實子在這方面可是專業的,國内好幾家大型有機農場都是他投資設計的。”顧言脫口而出。
“想嗎?”趙秋實一手扶着方向盤,偏過頭看她,語氣沉靜。
蘇粟還未從激動的神情中恢複,眼睛亮亮地轉過頭與趙秋實對視。
隻一眼蘇粟就知道,隻要她點頭或者說出肯定回答,趙秋實就能将其順利落實。
他的專業性向來毋庸置疑。
隻是,以什麼名義?非親非故的,他憑什麼要幫自己。
這段時間,蘇粟不是沒察覺到趙秋實對自己的照顧,但理智讓她不敢過多設想。
他們倆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點蘇粟從始至終都很清醒。
況且有“秋天的果實”在前,她接受不了趙秋實的示好。
盡管這段時間線上的人杳無蹤迹,她未曾主動聯系,但在蘇粟心中,那依舊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她承認自己就是死心眼。
蘇粟無意識地扯了扯圍在脖子上的紅圍巾,尴尬地回以一笑,委婉地逃避:“再等等吧。”
趙秋實深看了眼蘇粟面露糾結矛盾的神情,無奈地笑了。
想了想又有些氣,他第一次追人,對方竟防他如防賊,還真是失敗。
他将車猛地停住,轉過身正對蘇粟,鄭重其事地問道:“蘇粟,我到底是哪裡不入你的眼,讓你這麼防備我?”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
坐在後座的顧言緊緊地貼着後座,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下卻萬分焦急,不是說不讓他吓蘇粟,怎麼自己反倒開始了,這樣怎麼能追到女孩子!
蘇粟神色複雜地轉頭看向趙秋實,有些不自然地向車邊挪動了下身體。
“沒,沒有呀。”話雖如此,緊緊攥着安全帶的雙手卻出賣了她。
趙秋實這下是真的被氣笑了,“要不要我拿出手機拍一下你此刻的表情。”
上一次倆人獨處,她倒是語氣挺沖的把心裡的委屈都說了個遍,趙秋實以為她該是解除了對自己的誤解,可近日的種種告訴他,明顯不是,蘇粟就是故意逃避裝傻。
蘇粟忙搖頭,緊張的汗都快下來了。
自趙秋實上次解釋“自幼喪母”後,她就打定主意不會再沖動,況且此時顧言也在,她就更不能多說什麼。
這段時日,趙秋實确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是她先入為主,對趙秋實的行為多疑,總覺得他動機不純。
她以為自己僞裝的很好,沒想到趙秋實比她想象的還要敏銳。
周航在後面開車不遠不近地跟着,見趙秋實停了車,以為是要下車觀光,也跟着把車停下。
左等右等不見前車下來人,于是主動請纓下車查看。
他走到前車駕駛位,敲了敲車窗。
趙秋實頭都沒回,目不轉睛地盯着蘇粟要答案。
顧言歎氣,降下車窗探出頭,不等周航問答,“回車上去,走了。”
周航讷讷地點頭,一頭霧水但也不敢多問,麻利地回到車上。
齊利和孫天域好奇地詢問,“他們幹什麼呢?”
周航搖頭,“不知道啊。”
顧言升上車窗,小心翼翼地提醒:“實子,你吓到蘇粟了。”
趙秋實嗤笑一聲,深深地凝視着蘇粟的臉。
能在蒙古包外劈頭蓋臉質問他、将他怼的隻能找出“母親早逝”為借口來賣慘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個膽小鬼!
他看蘇粟膽子大得很,明目張膽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機,她不過就是想敷衍他,相安無事地把他們哄騙走而已。
趙秋實敢肯定,他們明天一離開在想與蘇粟扯上關系會是難上加難。
無非就是對他無感罷了,她對“秋天的果實”可不這樣!
想到“秋天的果實”,趙秋實眼眸閃過一絲掙紮,堪堪忍住了攤牌的沖動。
以他對蘇粟的這段時間的觀察和了解,倘若此時攤牌,他倆就真的沒有後續了。
蘇粟是看着随性很灑脫實際上卻是個有點執拗有點死心眼的姑娘,她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在消遣她!
趙秋實回正身子,啟動開車。
一時間車廂内寂靜異常。
“顧言我倆發小一起混到大,我的事他都知道,你對我有啥誤解大可以問出來,我回答,他把關。”
趙秋實冷不丁的開口。
蘇粟的變數實在是太大了,他必須在回京前糾正她對自己的錯誤偏見。
“你不是不喜歡暧暧昧昧黏黏糊糊,正好,我也是。咱今天直言不諱把話說開,行嗎?”
趙秋實刻意放軟聲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加真誠。
蘇粟大腦已然宕機,毫無思考能力,順着趙秋實的話點點頭。
“好,那你問吧。”
蘇粟低垂下頭,保持沉默。過了好一會才慢條斯理地解下遮羞的圍巾抱在胸前。
“那我可真問了。”
蘇粟緩緩開口,語氣自帶小女生的驕縱和無畏。
這可是他自己非要強迫着她開口的,那就别怪她嘴下不留情了。
隻是今天這話一攤開,這表面的和諧估計也會維持不下去了。
“問吧。”趙秋實目視前方,單手扶着方向盤,“需要我把車停下來嗎?”
“随你。”
“保證不生氣?不會打擊報複?”蘇粟糾結,再一次确認。
“不生氣、不報複。”
趙秋實偏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眉目間盡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