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之外,城中還有誰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還有······”沈應星瞬間覺得大事不妙,“還有一個屢次三番襲擊我的黑衣人,卑職猜測,他就是這一切的元兇。”
“那這黑衣人,還有誰見過?”
蘇心暮在一旁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還有我,他也襲擊過我,兩次。”
“除此之外呢?”
蘇心暮與沈應星面面相觑,蘇心暮看到徐大人身後官差面容冷峻,便知道此事恐怕難以解釋了。
“大人明鑒!卑職所言句句屬實!卑職身為碧落城流官,掌一方百姓平安,卑職萬萬不會拿城中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沈應星急切地辯解,就差匍匐認罪了。
“一派胡言!”
徐大人徹底發怒,大袖一揮,招來身邊的衙役,問道:“蒙雲還沒到嗎?”
“禀大人,蒙大人已經往邸館去了,到了便依您所言,嚴加看管。”
一個衙役俯首行禮道。
蘇心暮心中慢慢涼了下來,不僅是因為沈應星洗不脫罪責,更是因為她包袱中的附魔杵震動得更加明顯,按理講那個黑衣人沒有啟動石臼就被趕走了,離魂的陣法也根本就沒開啟,可是此時附魔杵的動靜隻增不減,接下來可能還會出事。
“把他們帶走。”
徐大人身後的官差得令,迅速将二人圍了起來,蘇心暮無法,隻得與沈應星一起離開地宮。
“徐大人,離開之時,切記要将宮室大門關好,不然那個黑衣人達不到目的,他還會來揭封印的。”
蘇心暮道。
徐大人聞言看向蘇心暮,而她隻是平靜地指了指牆壁。
“機關就在那兒。”
一個衙役聞言上前去檢查牆壁,那人的手剛剛碰到機關的時候,一陣打鬥之聲從地宮外遠遠傳來。官差們止住腳步,紛紛朝坡道的盡頭看去。
“來人,去看看情況。”
徐大人指了幾名官差上去,那些人領命而去。蘇心暮和沈應星就這樣站在原地,等待官差們查探情況回來。
可是等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上去查看情況的人還沒有回來,地宮外也沒了打鬥之聲。
氣定神閑的徐大人看着也逐漸按捺不住了,似乎是想親自上去看看。
“徐大人,我們上去看看吧,您要是不放心,找兩個人跟我們一起怎麼樣?”
蘇心暮提議道。
徐大人看了看她,又看了沈應星,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他又指了兩名衙役,随蘇心暮一起上去。
于是,蘇心暮帶着沈應星和兩個衙役,順着地宮坡道走了上去,眼見着光線愈發明亮,蘇心暮遠遠看見地宮的門敞開着,門外似乎有一個漆黑的身影。
剛鑽出地下通道,蘇心暮一擡頭就看見了站在幾個衙役之間的燕燕。
那些剛才上來打探情況的衙役按着自己的刀,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看着燕燕站在其中。她身側還有一個被扯掉面巾的男子,那男子面容滄桑鬓發蓬亂,看着像是個逃荒至此的災民,可是他身上卻套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官袍。他的身邊散落着紙筆,一隻手正被燕燕擒住,燕燕僅用了些巧勁便讓他動彈不得。
蘇心暮一眼便認出方才逃出地宮的那人便穿着這樣的衣服,毫無疑問燕燕抓住的正是那個幾次三番襲擊她們的黑衣人。
燕燕解開了自己的紗巾,烏發散在她頰邊,雙眼如鷹隼般銳利,直視着那狼狽的男子,她眼中莫名有種如火焰般躍動的光。
“寫呀,怎麼不寫了?是我讓你停了嗎?”
燕燕說着,手指上又使了勁,那男子的手腕被她朝另外一個方向狠狠擰動,那男子發出凄厲的嚎叫聲。
蘇心暮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紙上歪七扭八地寫着一些意義不明的字,沾染了大量的墨迹和灰土,更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那男子費力地拾起一管筆,顫顫巍巍地下筆去寫。燕燕又狠狠踢中他的前胸,那男子被踢得噴出一口鮮血,看上去已遭此番折磨不短了。
旁邊的官兵又想上前去攔她,燕燕嗤笑一聲。
“誰敢攔我?誰就和他下場一樣。”
蘇心暮看向那男子的左手,隻見他左手腕部一片淤青,手背上有一片詭異的凸起,蘇心暮看出那男子的左腕已折斷了。
“燕燕,你這是做什麼?”
蘇心暮忍不住出聲,但也不敢上前去。
燕燕緩緩将視線挪向她,露出一個陰鸷無比的笑容。
“幫你們,報仇雪恨。”
她伸出一根食指指向沈應星,道:“你追查多年的兇手,就在這兒,我讓他告訴你當年發生了什麼,好不好呢?”
沈應星何曾見過這種場面,隻得問她:“你是誰?”
“你的恩人。”燕燕甩動散亂的烏發,“你不要找殺你姐姐的兇手嗎?他就是。”
沈應星大駭,正要開口,燕燕又指向蘇心暮。
“還有那匿名信,也是他寫的,我這番讓他多寫幾個字,好讓你那着字迹去找那下面的大官評理。”
“燕燕!”蘇心暮沒有忍住,還是向她發問,“他到底是誰?!”
燕燕冷笑一聲,咬着牙說出了兩個字。
“蒙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