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如何?”硝子面朝外,率先發現他的身影招呼道。
“完美完成。”五條悟回複,視線略一搜尋問:“輔助監督去哪了?”
“去換火花塞。”硝子回憶一番,松開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呼~真累啊。”
“你什麼都沒做好吧。”五條悟吐槽。
硝子和妹相視一笑,對五條悟說:“等待也是很累人的,你不知道嗎?”
很快輔助監督發動汽車來到幾人身邊,臨上車前,三五輛警車進入村子,村民在廣袤的農田彼端成群聚集,而不知何時掉隊的夏油傑,正站在那些普通人不遠處。
遠遠看去隻能看見一個紮着丸子頭的小黑點。
妹的臉上笑容消失,隻來得及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便消失不見。
說是消失,實際上她的身法隻是快到六眼堪堪捕捉到她一躍沖出百米有餘,身後留下的殘影。
而殘影消失幾秒後,空氣才徐徐蕩開一道輕微的風,比呼吸還要清淺,難以察覺。
此時想拉住她的五條悟剛擡手,而硝子眨眼的動作才進行了一半。
“......哇哦。”
反應遲鈍的硝子忽然睜大了眼睛,看向一瞬間就到達夏油傑身邊的妹的背影,發出驚呼。
擦肩而過時,五條悟的心髒重重跳了一下,仿佛感受到某種危險,渾身上下汗毛和雞皮疙瘩皆不約而同豎起。
他收回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頭看向妹的背影。
......
夏油傑,五條悟唯一的親友摯友,卒于26歲冬。
卒因比較複雜,最重要的導火索是高專二年級九月xx日(忘記了),獨自一人出任務時,發現兩名被村民囚禁虐待的雙胞胎小女孩,一時憤怒,殺死了全村120個普通人。
妹對夏油傑不怎麼了解,因為五條悟的關系記住他的生平簡介時,沒搞懂是村民L虐女童導緻夏油傑憤怒,還是普通人欺淩咒術師的種子導緻夏油傑憤怒,抑或是二者疊加導緻夏油傑爆炸。
為了不可告人の野望以及保護五條悟的決心,妹打算在最終戰前,最大程度上維護原著劇情的發展。
這也就意味着此次任務中,關于普通人與咒術師的矛盾和普通人與普通人的矛盾,現在還不能暴露在夏油傑眼前。
另一方面,出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考慮,妹琢磨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一回,就有可能再莫名其妙穿越第二回;屆時她一走,五條悟身邊沒有親友陪伴保駕護航,萬一被高專那群出生暗算變成開團被賣的填線寶寶拉去祭旗,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跟夏油傑建立聯系勢在必行,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做思想工作把他留在高專,就算留不住最起碼保他一條狗命别被腦花奪舍,關鍵時刻還能看在往日的情誼上搭把手。
就、就算是gay......(揩鼻涕)
妹搖搖頭甩掉多愁善感,一個大跳蹦到夏油傑身前,如臨大敵的張開手臂在頭頂亂揮遮擋他的視線,整個人攔在夏油傑和村民捧出的神龛之間:“你在幹嘛?大家都在等你,該回去了。”
身後的JC在村内分發酒井石讓的通緝令,遭到村民集體抵制,老老少少簇擁着一個神龛,拿着鋤頭爬犁跟JC對峙。
“女兒啊!爸爸媽媽找得你好苦!爸爸媽媽接你回家!”
面色萎黃的婦女和須發皆白的中年男子在JC圍成的人牆裡,抱着一個蓬頭垢面,衣不蔽體的女人失聲痛哭。
女人神情驚慌,好像不太認得人,隻瑟縮着肩膀被人半抱半攙的往前走。
“那是田村家花了十萬買的老婆,今天你們不把錢拿出來,就别想帶她走!”
“請看看吧!JC同志!這是我的女兒!”另一個跟着警車一路跑來的婦女白發蒼蒼,手裡拿着一張毛邊的照片,怼到維持秩序的JC眼前:“她三年前失蹤了,今年25歲,求求你看一眼......幫我找找她!”
“沒印象,她是誰?要報案去局裡,不要妨礙公務,我們正在執勤。”JC被照片擋臉不耐煩,推開婦人。
“失蹤那麼久大概是死了。”身邊的同事脾氣比較急,又被村民用木棒連敲兩下腦袋,額角留下鮮血:“——活人的事情我們都管不過來,哪能管得到死人的事情。”
吵吵嚷嚷的叫罵聲,哭嚎聲,汽車鳴笛聲......亂糟糟彙成噪音。
夏油傑垂下眼眸看向妹,“神龛裡面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妹斬釘截鐵的說,伸手把他往商務車那邊生拉硬拽。
“如果我一定要看呢?”夏油傑順着力道往前走了兩步,站住腳步問。
“那我就打暈你。”妹也站在原地,神情堅定的說。
二人面面相觑半晌,夏油傑似乎是被妹的王八之氣所震懾,妥協了,聲線有些發抖:“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之後便不再反抗,一道跟妹返回商務車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