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修哭聲越來越劇烈,根本收不住的委屈随着這哭聲一瀉千裡!
見他哭的愈發厲害,冷寒十蹙眉有些發怵:“不、不好意思,我力道沒把握好,弄疼了你……”
力道沒把握好,弄疼了你…
這暧昧無邊的床話一出,沈長修愈發崩潰,揚起落紅的臉渴求般盯着冷寒十:我不怕疼,關鍵你弄我不?!
冷寒十鋼鐵直男向來不會哄人,面對爆哭的男人愈發束手無策:“呃…你、你别哭啊,要我如何補償你?你盡管說!”
沈長修氤氲着眼眸,抽泣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他渴求已久的事,那就是——他想要男神背自己!
隻是,這可是在古代大越啊,面前的人,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啊,這怎好……
“所以…我能,勞煩指揮使大人背我回去嗎?!”沈長修終是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不管不顧脫口而出!
說完,沈長修還不忘自我安撫:我管他是誰,錯過這村沒這店咯!哪怕試試就逝世!!!我也在所不惜!
結果,沒成想,對面的冷寒十一聽這過分要求,竟然沒有一絲耽擱,連忙轉身背對他俯下身:“能!”
這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讓沈長修猝然震驚,好大意外!
「我靠!能讓指揮使屈膝背自己,好大面子啊!我、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于是沈長修也不墨迹,直接起身,一臉得意,将自己的身體彎曲成能嚴絲合縫貼合在他結實的脊背上的弧度,那一刻:我擦!簡直爽爆了!
身形高大的冷寒十輕輕松松将身姿輕盈的沈長修背起來,雙手扶在他大腿下邊,溫和詢問:“你家在何處?”
“杏花巷尾。”沈長修在他耳邊發出的音色都變得粘呼呼仿佛能拉絲兒。
伏在冷寒十後背上的沈長修,努力感受着冷寒十這個紙片人走入自己身邊的真實感,他愛這個男人,看書時就愛,如今見到真人,愈發愛!
仔細望着着自己勾住的這雪白修長唯美的脖頸,那可是自己曾經瘋狂親吻過……一想到曾經以夢境那般方式占有過他,沈長修内心無比澀澀和不安,
「他一定不記得那一場夢吧。」
「所以,夢裡的人,他也一定不會記得。」
沈長修無端撅起嘴巴,無聲抽泣起來,淚眼朦胧,他仰起頭,頭頂月光照在他眼眸裡,像下一片冰霜,冰冰涼!
他落下眸光,但今夜的月光照在冷寒十的身上卻是格外皎潔、溫柔,他簡直是獨屬于自己掌管愛的神,如今真神降臨!
就這樣,兩人走在這濃淡相宜的夜色裡,沈長修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這場香夜永不消弭……
“你這大晚上為何帶傘啊?”冷寒十見他手裡握着一把紅傘。
沈長修終于停止了哭泣,硬生生扁嘴道:“誰讓你來晚了,沒看到我驚心動魄瑰麗無比的表演!”
冷寒十的關鍵點好像隻落在了後面兩個字上,淡然詢問:“表演?”
沈長修快速激昂說着:“嗯嗯,剛剛我在北槐河上,一葉扁舟,一柄紅傘,長歌一曲,一曲天下聞!”
沒成想一副激情四射竟然換來冷寒十一句不鹹不淡反問:“你不是個大夫嗎,還會唱歌?”
沈長修:……你這家夥!
不知為何,一向高冷不善言談的冷寒十,竟會跟後背上這個隻見過幾次的陌生人,在這個半城喧嚣半城僻靜的上京城月夜,像是兩個知交好友一般夜遊漫談!
許是今夜的風格外溫柔,許是魚花節的花開浪漫氛圍,讓再冷漠的人也不由自主想要附庸這風雅之舉。
“不信?我單獨唱給你聽啊。”沈長修哼聲說完,伏在他背上就情意綿綿唱了起來,“……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般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沈長修的歌曲合着冷寒十的穩健腳步聲,落在青石闆上,十分有超然物外的意境。
冷寒十饒有興緻地聽着他一曲唱完,感覺最近郁結胸口的情愫頃刻宣洩了不少,豁然歎說:“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果然是好詞曲!”
那一瞬,他竟然不由自主在心中念起他夢中的蟬郎……
沈長修心中的想法一下竄到嘴邊,忍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指揮使,你可有…喜歡的人?”
忽然來的一句,讓冷寒十瞬間卡殼,雪白頸間的喉結微微一動:喜歡的人……未有,不,那夢裡一夜纏綿的蟬郎算不算……
見他半晌不語,沈長修心頭一緊,接着沉郁道:“看來是…有了。”
冷寒十不置可否,許是最近内心情愫糾葛,不善言談的他忽然想跟這個有趣的陌生人聊一聊:“那你呢,可有喜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