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一身翠竹綠紗外衫,手裡端着一壺酒,碎步慢挑,面色含春,目流绮彩,神韻天然。
女子香肩半露,脖頸修長,裹胸是一層粉色薄紗,胸前溝壑若隐若現,有媚卻不俗,尺度拿捏恰倒好處。
待姿容絕色的綠姑娘擡眸,那眸色先是落在身穿淡藍袍子環佩叮當的子都身上,微微颔首,接着,一雙盈盈妙目就頃刻落在沈長修身上。
打量片刻,她嘴角一噙,聲音軟糯清脆:“好一個俊美的少年郎!”
說完,環着沈長修打量一圈,輕柔軟語在他耳邊舒緩響起,“肌膚白皙,眼神清涼,嘴唇薄而紅,五官精緻,這還好蓋着面具,若摘下面具豈非讓奴家無顔以對啊!哈哈,怪不得老闆極力引薦呢。”
被她這段立體聲環繞的沈長修忍不住嘶了一聲:卧槽!先不說這女子容貌如何,單就這嬌俏姿儀和順耳的言辭語調,就足足拿捏了大多數的男人啊!
「果然是極品中的戰鬥姬!」
「若冷寒十真是被她吸引……也,哎,也真怪不得他!」
子都引着沈長修桌前落座。
綠姑娘給他們斟滿美酒,便坐在了他們的對面:“聽聞公子便是魚花節名動上京城的玉面公子!百聞不如一見啊。”
“一見不如一唱啊。”子都順勢附和。
綠姑娘面露期待:“是啊,特别聽聞最近錦繡教坊裡傳唱的,那首‘送别’曲也是出自公子之手,奴家喜歡至極,還想譜成玉笛曲吹奏,不知奴家是否有幸能近聽公子再次吟唱此曲?”
沈長修一聽,頓時展露笑顔,剛準備開口顯擺,
忽然,那門被一下推開!
來人進屋後,目光随意一掃,待觸到這邊,徒然愣住,僵在原地。
沈長修眼角一陣亂跳,待看清那覆一身黑衣的來人,噌一下起身,半天憋了一句:“好…好巧!”
冷寒十似乎沒料到屋裡這麼多人,愣怔片刻,嘴角一抽,也憋了一句:“好巧....”
綠姑娘連忙起身,笑說:“兩位認識啊。”
何止認識,他是我男神…沈長修努力壓下胸腔内翻江倒海的激動和意外。
「我擦!不說戌時末你才來嗎!這才酉時你就來了?!」
「這個不靠譜的子都怎麼每次情報都不準!」
憤憤過後,沈長修鎮定的笑道:“有過幾面之緣,想來冷指揮使還記得溫某,咱們在醫館見過。”
“嗯,溫熱九~”冷寒十負手穩步走來。
他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帶一股冷冽的氣場,嗓音深沉而低啞,還拖着慵懶的尾音,聽起來就像是來自黑暗最深處的誘惑。
明明叫了個自己的假名字,我卻是真的心顫了……
綠姑娘一聽,好看的眼眸提溜一滾,随即捂嘴笑的花枝招展:“溫熱九?玉面公子竟然叫溫熱九?哈哈,冷寒十,溫熱九,怎麼聽着如此……般配呢。”
沈長修略顯尴尬一笑:我擦!這名字起的這麼明顯,會不會露餡了吧。
子都忙圓場笑說:“既然冷指揮使也來了,不如今晚借綠姑娘這地兒,咱們一起共飲酒。”
卻見冷寒十冷着臉,一言末發,弧線鋒銳的臉部輪廓暈染着淡淡的疏離和冷漠,那一雙黑自分明的眸子裡波瀾靜谧,直到他負手走到窗邊才低沉冷幽道:“我來念憂館這麼久,你們難道還不知我冷寒十的習慣嗎?何曾喜歡跟他人共處這翠竹澗了?!”
沈長修望去,冷寒十站在那裡的感覺,好像冬日冷感的陽光,慵懶而淡漠,又仿佛秋夜裡淡淡的星光,疏離而遙遠。
子都一聽,無奈笑了笑,随即對沈長修挑眉道:“溫兄抱歉,那咱們先走吧。”
沈長修剛要說什麼,旁邊的綠姑娘熱絡道:“冷指揮使,你還真是有冷場的本事,剛剛我們正要聽這玉面公子一展歌喉呢,結果你一來,這耳福都沒咯!”
綠姑娘扭捏湊到冷寒十跟前,手指緩緩滑過他的修長臂膀,愈發矯揉造作,“不如,先聽他唱完一曲,再攆他們走,如何啊?”
那一幕,看的沈長修是血脈噴張,一股腦升起無邊怒火,
冷寒十想到了那夜在自己後背上人的歌聲,倒是很是欣賞,于是微微點頭,漠然“嗯”了一聲。
下一秒,綠姑娘剛一臉興奮轉頭盯着沈長修準備要開口,卻見沈長修陡然升起一副倨傲霸氣之姿,昂首挺胸,“子都,咱們走!”說着負手徑直朝門口走去。
子都一愣,随即也連忙跟了上去。
綠姑娘一臉猝不及防,追着喚道:“哎……”
冷寒十微微轉頭,打量着他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複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