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裡的兩份畫冊,沈長修狡黠一笑。
沈長修早意料到,若真是東廠為幕後黑手,那這冊子不會那麼輕易到錦衣衛手裡的,好在他提前讓小汪又臨摹了一份那個被搶走畫冊,順便還畫下了搶走畫冊的人。
隻是該如何利用這畫冊……他還未想好。
……
千戶跑進來,十分懊惱:“指揮使,那倚闌珊本來有副畫冊畫了那做手腳之人的,結果半路被人給劫走了!”
随即他将那過程訴說了一遍。
冷寒十追問:“可問過畫師,還記得那人?”
千戶俯首:“問過,畫師說他一天畫太多了,記不得具體啥模樣了。我估計是怕弄錯承擔責任,便不敢應承了。”
冷寒十沉思片刻:“就是說,你們在去之前,那人并不知道有畫冊的事,而是那倚闌珊的管事說過之後,他才知道,所以那時下手?”
冷寒十眉梢一揚:“當時在場的都有誰?”
千戶擡頭怔怔:“回指揮使,沒外人啊,就我們自己人!我帶了五個侍衛。”
“五個侍衛……”
冷寒十說完,心領神會與廖項賢對視一眼。
廖項賢連忙邊退邊說:“我立刻去打探五人情況。”
隻是,還沒等他問完,那五人其中一人傳來服毒而死的消息。
廖項賢灰頭土臉回來:“唉,去晚了一步!又沒能抓住老狐狸的把柄!”
……
回到錦衣衛,冷寒十聽聞了那個侍衛他叫簡朔,已服毒身亡,愣了愣,那一瞬,他才明白自己身邊發生的事,踏馬都不是兒戲,動不動會死人的!!!
沈長修想了想,自己能想到,那麼聰明的冷寒十應該也能想到,所以,簡朔不想進昭獄活受罪,服毒就是最輕松的死法,而且還能保守住肚子裡的秘密。
他如今懷揣的兩幅畫,更加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下衙後的沈長修又來到破道觀,他盡力簡化了得到畫冊的過程,沈長修将結果告訴了丘遊。
丘遊放下書卷,面帶笑容:“可以啊,你竟然這麼容易拿到了兩份敲門磚。”
沈長修仰躺在藤椅上:“丘道長,你這藤椅,甚得我心啊,讓我葛優躺,太他媽舒服了,錦衣衛連個靠的地方都沒有。”
丘遊對于他的懶,已經無語至極,随即問:“你準備如何選擇?”
沈長修懶洋洋道:“我若知道,還來問你幹什麼?當然是要你告訴我咯!”
丘遊想了想:“我的建議,你先依附冷寒十站穩腳跟,畢竟你現在才是個錦衣衛新人,東廠要你幹嘛?說不定因為你知道了他們的秘密,将你滅口呢!”
沈長修猛然坐起,倒吸了口寒氣:“嘶——還真是!”
丘遊接着說:“我想之所以現在冷寒十沒有接觸你,估計還是懷疑你的身份,不如你就呈上這個東廠暗探,表明心意!”
“嗯,果然是老狐狸!”沈長修一拍大腿,“思慮周全!”
“你這是損我還是誇我,”丘遊搖搖頭,“你這小子,成長的比我想的要快,若不是我們生死與共,我還真得提防你了。”
沈長修起身舒展身軀,指着自己身體裡的那團和氣:“唉,丘道長放心,我們倆人那可是休戚與共,共生共存的關系,這點我明白!”
出了破道觀,往回走的路上,沈長修哂笑,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該如何做,之所以來詢問丘遊,一時為了讓他對自己安心,以為自己事事與他商量;二來,一個人的思量總不比多一個人周全,既然兩人都想一樣,那才算萬全!
沈長修手指搓了搓,面色升起一絲狐疑:隻是有一點,這簡朔……真的是東廠的人?!
他還不敢完全确定。
因為沈長修努力回憶了一下,他從錦衣衛急匆匆往倚闌珊趕的時候,好像記得與魏青羨在茉莉酒莊門口交談的人……似乎有些像那個靠近大蛇國王子的人。
沈長修嘀咕:“若他是魏青羨安排的人,那錦衣衛的簡朔呢?”
想到丘遊說魏青羨是希聲閣上京城分閣主,希聲閣是勢力極大的江湖組織,希聲閣與東廠,錦衣衛又是什麼關系呢?
“唉,頭大!”
這些若蛛網一般錯綜複雜的信息,一時間讓沈長修不敢輕易邁步子了,說不定邁錯哪一步就被幹掉了。丘遊說的對,得強健體魄,得練功夫啊,
“唉,愁人!嘿!嘿!哈!哈!快快使用雙截棍!哎呀,懶得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