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十眸光閃閃盯着他,愣了愣:心也會生病……
沈長修見他似有觸動,這才擡眸繼續漫不經心:“有時候,朋友的意義就是用來傾訴内心苦悶的,指揮使若覺得我這個朋友不夠格,廖同知也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啊。”
說完,沈長修轉身離開。
冷寒十望着他的背影,眸光有些說不清的複雜……
……
今日無事,傍晚便提前散衙,冷寒十聽從了沈長修的建議,剛準備叫住廖項賢晚上一起喝一杯,“項賢——”
誰知廖項賢先一步開口:“今日我可得早點回家,嶽母大人來了我得回去好生伺候着。先走了啊,寒十。”
冷寒十面色虛晃,嘴上喃喃應着:“哦,好。”
有些空落落的冷寒十百無聊賴,坐在房間裡看了一會案卷,起身走去演武場。
偌大空蕩蕩的演武場裡,此時日暮低垂,靶場竟然還有一個人。
演武場外監察室,正查閱兵器數量的薛小旗一見冷寒十過來,連忙拱手,誠惶誠恐:“指揮使,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随便看看,”冷寒十負手,下巴沖校場一揚:“他這是?”
薛小旗連忙回着:“哦,是沈長修,自個來我這裡領了箭,說是要練習射箭,哎,這小子平時偷奸耍滑,今日改性了。”
冷寒十朝沈長修緩緩走去。
這邊沈長修正卯足勁龇牙咧嘴拉着長弓,嘴裡還不停叨叨:
“我擦!這麼重?”
“他們都是怎麼拉的開?”
正喃喃不已,忽然察覺旁邊有人靠近,連忙轉頭,見遠處男神邁着铿锵的步伐走來,
“我——去!自己這拙技,糗大發啦!”沈長修縮頭縮腦準備逃跑。
“沈長修!”冷寒十連忙将他叫住。
沈長修無奈,站定不情願轉身,揮着小手:“嗨~~~冷指揮使,好巧。”
冷寒十中氣十足:“今日不偷懶了?怎麼想來練射箭了?”
還不是上次連想護的人都沒護好,有些挫敗……沈長修讨巧道:“我這不是以冷指揮使為榜樣嘛,想着箭神手下無弱兵嘛!”
冷寒十站定:“嗯,那射一箭我看看。”
沈長修讨饒一般哂笑:“啊?我這剛剛開始練習,指揮使,”
“我讓你射一箭!”冷寒十趁着臉,低聲吩咐道。
沈長修見賴無可賴:“哦。”随即五官猙獰咬牙用力拉開長弓,“噌!”射出一箭,别說靶心裡,離靶子還有兩三米距離就“噌”一下綿軟落地了。
沈長修一臉尴尬看去旁邊的人,期期艾艾:“指揮使……我,”
冷寒十面無表情,目光從射出去的箭挪到沈長修臉上,“射箭的姿勢都不對,基本功做好!”
“再試一次!按我說的做,兩腳與肩齊寬,重心保持直立,身體與地面保持垂直、兩肩與靶面保持垂直!”
教導屬下的冷寒十似乎格外嚴肅,沈長修也不敢多言,連忙按他說的去做,
結果……做出了的姿勢依舊差了十萬八千裡!
冷寒十搖了搖頭,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走到他跟前,手把手幫他糾正錯誤動作,
“左手持弓,持弓手用大魚際推住弓靶正中間,右手勾弦,用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手指勾弦,轉頭看向靶面,弓舉平,身體保持直立。前手推正,後手擡平,保持重心穩定……”
如此近距離被男神指教,沈長修隻覺喉間津液頻生,心猿意馬,
直到冷寒十察覺到什麼,盯着他沉聲喝道:“專心!”
沈長修這才努力繃緊自己:“是!”
……
屢試屢敗,沈長修兩條胳膊都擡不起來,他耷拉着雙肩,一副慘兮兮求饒:“那個……指揮使,我真不是這塊料啊。”
“你确定?承認自己不行?”冷寒十的眸子陰翳無比,讓人毛骨悚然。
那一瞬,沈長修卡殼:在男神面前承認自己不行?!那可不行!
随即沈長修眼眸眨了眨,嬉皮笑臉:“我不是不行,隻是凡事有點彩頭才有動力,指揮使,若我這一箭射中了,可否給我個機會,請你喝一杯酒啊?”
冷寒十面色沒有一絲起伏:“好!隻要你射中——”
“射中靶子!嘿嘿,指揮使别對我這個新兵蛋子要求這麼高嘛,射中靶子就行呗!”沈長修腆着臉,厚顔無恥說道。
「射中靶子?!你還真好意思開口!」
冷寒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