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十親自将沈長修送回了葳蕤巷的家。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去了倚闌珊,果然并未見到玉面公子,
老齊回說:“我家公子不在上京城。”
……
回去的路上冷寒十不停念叨:
“沈長修就是溫熱九!”
“所以,他會解毒,他身上有他的影子,那日落水背着我,我發現的胎記也的的确确不是眼花!”
……
冷寒十腦海裡浮現溫熱九,又浮起沈長修的形象,兩種完全截然不同的形象,“呃……”讓他一時間心緒紊亂。
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
冷寒十買了些食材,親自炖了蓮藕排骨湯,給他煮藥……
待藥洗好,放在火上炖着,他在一旁守着陷入沉思。
說實話,對于沈長修就是溫熱九這件事,回過勁來,冷寒十忽然感覺自己内心的興奮是大于詫異和氣惱的。
好像自從沈長修出現在自己身邊,慢慢拆解自己,讓自己一點點變了,對于一些事情,也沒得沒那麼決絕和抗拒。
冷寒十十分笃定,沈長修不管是作為朋友還是愛人,自己都需要他!
「從他之前在錦衣衛門口看自己,到出現在夢境,難到是彼此心靈感應?」
「他之前幫我解決麻煩,來到錦衣衛也是為了接近我?」
「那個自己背着哭泣的人,都是他!」
想通這些,冷寒十暗暗竊喜到一拳錘在樹幹上,樹葉嘩啦啦響着:
“好你個沈長修,果真是對我…蓄謀已久啊。”
“有溫熱九的豪華大宅子不住,跑來跟我扮窮?你呀!”
“臭小子,到底還為了我做了什麼……我看你還要藏到什麼時候。”
“體力極好,能幫我刨土種地……哦,原來說的就是我啊!”說完,冷寒十嘴角微微上揚,頃刻他忽然想到什麼,雙眸閃爍,“出現在他的婚禮上……難道是讓我做他的新郎官嘛?”
說完,甜蜜笑着垂眸,“我啊,還真是後知後覺。”
完全沉浸在甜蜜中,冷寒十忽然鼻頭一抽,聞到一股焦味,“不好!糊了。”
連忙将炖藥罐準備端下來,“啊——”結果被燙到了手指頭,下意識摸上耳垂。
……
還未完全醒來的沈長修,就感覺到後背鑽心的疼痛,他這才睜開了眼睛,“呃……好疼。”
說完,他嗅到一股濃郁藥味,一轉臉,看旁邊桌上擺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藥,蹙眉無奈:“又喝藥!”
想到昨晚的事,沈長修盯着上頭,生無可戀哀怨道:“這下怕是連錦衣衛也去不成了,隻能再想别的辦法吧。”
剛說完,下一秒,冷寒十閃身進屋:“長修,你醒了?”
沈長修登時挺起脖子,盯着冷寒十有些意外還有尴尬:“呃……你怎麼在?”
冷寒十挽起袖口,人夫感十足,一臉裝模作樣:“我為什麼不能在?”
沈長修慚愧到聲音都弱了下去:“我以為你知道我……哥兒的身份,會再也不來了。”
冷寒十眨眨眼:“我們不是朋友嗎?”
“……”沈長修跟他四目相對,半晌内疚垂下眸,“可我這個朋友,欺騙了你…”
冷寒十坐在床邊,看着他:“你說的欺騙我的事,就是隐藏哥兒的身份進來錦衣衛?”
沈長修擡起眸子,點點頭:“嗯。”
冷寒十挑挑眉稍,明知故問:“隻有這一件事嗎?”
沈長修眨眨眼,怔怔凝視對方,半晌,才勉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谄笑,一副乖巧無辜:“嗯。隻此一件!”
冷寒十盯着他沉默許久,頃刻一抹清亮從眼眸裡一閃而過,他嘴角淡然一揚,繼而語速放的極緩卻擲地有聲:“好。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隐瞞。”
一聽這話,“那我還是可以留在錦衣衛?!”沈長修激動到單側肩膀撐起身,猝然露出一臉欣喜。
冷寒十看了他的反應,随即端起旁邊的湯藥,輕輕攪動,不動聲色問:“為什麼這麼想留在錦衣衛?”
“因為……”有你在啊!
沈長修臨門收住,一字一句覆蓋下自己的小心思,“因為喜歡錦衣衛裡的人。”
“人?誰啊?”冷寒十撩起眼皮,一副順口問着。
這對視,讓沈長修心口砰砰砰狂跳個不停,他真想現在就對冷寒十表白,然後勾住他的脖子狠狠下口親,順便緩解自己後肩的疼痛感……
可他還是膽怯了,怕表白失敗,怕連朋友也做不成……他不敢冒險。
随即,沈長修心口不一,勉強笑道:“都啊,所有人!大家,呵呵。”
冷寒十眉梢一挑,點點頭:“哦。”
“來,先把藥喝了。”說完,将枕頭墊在他身下,給他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