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犯還是入我東廠昭獄最為公正。”
衆人身後忽然傳出一聲低沉渾厚嗓音。
冷寒十連忙回首,一片黃金蟒紋面具反射了一道太陽光芒,讓他眉眼微微一皺,下一秒颔首随衆人恭敬喚着:“大監。”
皇上一見來人,瞬間像是解脫了一般,忙輕快說道:“亞父來的正好,不如此事就聽亞父的意思。”
末巒拱手:“臣叩見陛下。”
皇上正發愁如何跟太後交代啊,這末巒出現,心想來的正好,不如順勢推給他,讓他跟太後言說……
随即忙說:“亞父不必多禮,剛亞父說将兇犯押入東廠昭獄?嗯,朕也确實這樣更加公允。那此事就交給亞父全權處理!”
事到如今這個局面,冷寒十和姚百川也不敢多争辯什麼。
果然,雙方僵持下,沈長修即将被送去東廠诏獄!
……
聽聞沈長修一刀砍了姚慎羽被下獄,苗叢蓮去求沈勁風:“老爺,求你救救修兒吧。”
沈勁風安撫:“蓮兒,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的。”
柳二娘聽聞這個消息,有些怔怔:“那野猴子,他…他真殺了那畜生?”
沈暮春也忍不住為沈長修求情:“爹,長修怎麼說也是為民除害,我們不能不管他啊。”
沈勁風聲音輕飄:“哼,殺了國輔兒子,暫時隻是囚禁,你以為爹沒幫他出力?”
沈暮春會意,俯身退下。
沈勁風下令府裡嚴格保密沈長修的身份!若要透露,格殺勿論!
沈勁風連夜買通關系,來到大理寺牢獄探望沈長修,一見到牢獄裡的人,他滿臉憂愁苦口婆心:“修兒,你太沖動了,怎麼能随便殺人呢?于公爹爹是禮部侍郎,更加不能做有違國法徇私舞弊的事,”
欄杆裡的沈長修,一見這爹竟然肯來冒險見自己,倒是有些意外,做足了戲撲過來哀嚎:“爹,救我!”
卻在心裡嗤聲腹诽:就你一個小小禮部侍郎,想舞也舞不起來啊。
沈勁風身體貼在欄杆上,低聲說:“不過,于私你是爹的兒子,爹該打點的也會幫你打點,大監說了,可以保你,但你得幫他做一件事。”
“大監……”沈長修滿是愣怔,“我能幫他做什麼事?”
沈勁風一副噤若寒蟬搖搖頭:“什麼事,他暫時沒說!爹隻幫你答應了下來!起碼能保住命啊!”
沈長修挑眉不語:嘿呦!您真是我親爹,也不問問清楚啥事就敢答應!
沈長修追問:“确定能保我不死?”
沈勁風點點頭:“嗯。”随即四下看了看,愈發壓低聲,“明日你就會被送去東廠昭獄,那後面如何還不是大監說了算。”
沈長修面上應着:“好,都聽爹的!”
「不過,這個末巒……我跟他又沒有交集,會找我什麼事呢?怕是沒什麼好事,還是趕緊消失吧!」
待沈勁風離開,沈長修就趕緊趴在地上,四處貼着耳朵聽下面是否有動靜,“小範啊,如今就靠你了。”
結果,剛說完,外面又進來一個人:“沈長修?”
沈長修連忙爬起來,擡眸一看恍惚了片刻:我擦!是魏青羨!這家夥果然有誠信!
不禁猛然驚道:不過,這哥們還真是手眼通天,大理寺就這麼混進來了?!
沈長修随即靠過去,一副狐疑問:“你…誰啊?”
“我是誰,你不用管,”魏青羨低聲急速道,“時間有限,我不廢話,你明日要被送去東廠昭獄,昭獄最下面關着一個人,你想辦法帶句話給他,我會救你出來!”
沈長修來不及反應:我擦,你這家夥來這,不是因着溫熱九的囑托?!
随即雙手抱胸,斜睨着他,沒好氣反問:“什麼人,什麼話?”
魏青羨小聲道:“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就說:勁草候疾風,青草正茂盛!”
說完,就準備離開,擡腿之前還囑咐一句,“記住,做到了,我就能救你出來!”
沈長修望着他的背影,雙眸微眯:“我靠!原來是有自己的目的!我信你個鬼!”
“今晚這牢獄夠熱鬧啊,”剛說完,牆壁上方的一口碗口大的窗戶忽地飛進來一個紙團。
沈長修連忙撿起展開,借着牢獄昏黃的火光看清上面:“是丘遊的字!”
待看完上面的内容,沈長修反應了一會,才驚訝道:“我擦!給我縫的衣服裡面有符咒,還是踏馬傳送符咒?讓我下東廠昭獄後,用滿道心催動傳送符咒,找到最下面的人,問出天網陣眼在何處!”
沈長修一屁股癱坐在幹草堆,靠着牆壁,陷入沉思。
這一晚上,事真多!
“不過,這東廠昭獄底層到底關了什麼人?難道是天網設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