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羨盯着沈長修雙眸睜大,刹那竄起一臉怒氣,咬牙切齒:“你這賊子?!”
沈長修一副滿不在乎挑挑眉梢,心中腹诽:我什麼我!這也算按照妙真人交代的将你帶出上京城啊。
随即雙手抱胸,傲嬌道,“幹嘛?不同意?那你可就聽不到那妙真人的話咯。”
一聽“妙真人”三個字,魏青羨臉色即刻深斂:啊,這家夥……真的見到他了!
随即悶聲氣鼓鼓半晌,最後下定決心一甩袖子,滿是不情願用力叫道:“成~~~交!”
沈長修嘴角一抽,用十分狡黠的音色安撫道:“放心吧,當你聽到那回信,一定會覺得值!特别的值!也一定會很感謝我的哦!”
魏青羨一臉狐疑盯着他,半晌沖他譏笑一聲,随即上馬,準備一路跟着。
常東見他并未離去,警覺問:“你這是幹嘛?”
魏青羨忙解釋說:“官爺不必緊張,我不是劫囚的,這位沈公子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想陪他走這一路,幫朋友盡盡情意。”
常東眼神一閃,沉思片刻:大監交代過,對沈長修不必太過嚴苛,隻要不出格,隻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遂也沒說什麼,厲聲扔了一句:“最好别給我惹事!”說完,對侍衛揚聲,“上路!”
隊伍繼續行進,見他們一路上也都默默無語,沈長修閉着眼睡也睡不着,感覺有些無趣。
沈長修左右看了看隊伍後面跟着的兩人,一副揣着明白裝糊塗,賤兮兮道:“哎,潇灑哥、黑白配,你倆說的那朋友到底是誰啊?回頭我得好好謝謝他。”
魏青羨揚起下巴白了他一眼,抿死嘴巴不搭話。
倒是旁邊的子都言笑晏晏:“沈公子年紀輕輕,俠肝義膽,一刀斬殺那上京城纨绔,那可是大快人心啊,誰人不以你當朋友為榮,我們也都是因這個‘義字’而來啊。萬人血書為你求情那上面也可都是有我們的名字呢!”
沈長修朗聲道:“哦,原來如此!那我就安心受之了。隻是這一路上,路途遙遠,艱辛無比,二位盡盡心意就可,不需要真的送到地啊。”
魏青羨一臉無比地鄙夷神色觑着他,繼續嘟嘴不語。
子都則搖頭哂笑說:“欸,那可不行,俗話說,送佛送到西,絕不可半途而廢啊……”
……
幾人說話間,隊伍漸漸走駛入一處稀稀疏疏的樹林間,這青天白日的氛圍急轉,一下子幽森起來。
明明是大白天的,突然一團陰雲無端頃刻籠罩過來,讓眼前一下子黑了下來!
詭異到沒有一絲光亮!
甚至比淩晨的黑夜更加濃稠一度,像瞬間掉進了濃墨染缸裡。
“怎麼回事?”
衆人受驚,紛紛拉緊馬缰,噤若寒蟬,一時間氣氛讓人毛骨悚然。
沈長修也感覺到周圍密密麻麻襲來的詭異觸感,咽了口口水,顫聲道:“這指定沖我來的啊,常統領,你、你在哪?得保護我啊。”
他話剛說完,左右耳邊分别傳來兩句:
“急毛!不會讓你死的!”
“我在!會護你的!”
沈長修怔怔辨别了一番,倒是十分好辨别,一個毒舌傲嬌魏青羨,一個溫柔似水暖子都。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功夫具體如何,但在這種情況下,聽聞此話也算比較踏實點了。
随即,沈長修顫顫巍巍道:“這什麼情況啊?我、我可不會武功啊。”
這時候,魏青羨還有心思戲弄他,陰恻恻反問:“我們的大英雄,你都敢當街斬姚慎羽了,還說不會武功?!”
沈長修懇切辯駁:“我、我真不會,斬他隻是憑一腔熱血啊!”
“什麼一腔熱血!無腦莽夫而已,你也忒不靠譜了點吧!”魏青羨對他是充滿了無比的鄙夷,簡直可以說無語至極。
沈長修一聽,連忙縮在囚車角落,緊抓着一根欄杆:“你們倆個有什麼本事,盡快使出來吧,我這條命就靠你們了。”
魏青羨繼續不急不慌調侃:“我們的大英雄,别抖啊,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沈長修一陣差異:“我擦,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抖的?”
魏青羨炸呼:“踏馬因為你抓的是我的胳膊!”
沈長修這才忙松開:“麻蛋,黑不溜秋老子還以為是囚車欄杆呢。”
常東終于忍不住朝沈長修喝到:“你踏馬快閉嘴吧,不知道這是沖你來的嗎?出聲暴露目标你是嫌自己死的慢嘛?!”
沈長修:呃……
他話剛說完,沈長修這才反應過來,但是……踏馬反應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