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十将烤好的亵衣幫他穿好,淡聲說:“這麼說,你知道是誰?”
沈長修邊穿衣服邊冷笑一聲:“剛出上京城就如此迫不及待,按奈不住要殺我的,一定是姚家的人啊。姚家的勢力基本都在上京城,嗯,所以不能放我離開太遠,”
“别得意!姚家大女兒可是嫁到了安慶府,我們得路過那裡,你們小心着點吧。”魏青羨抽身出來,邊走邊将手裡的軟劍纏回腰間。
瞥見他那柄銀色軟劍的刹那,沈長修神色愣了愣:道香閣裡傷丘遊的人也是用的這樣一把軟劍……難道那人就是……魏青羨?!
他想要,挑了挑眉梢不置可否。
“麻煩都解決了?”沈長修暗搓搓藏起了内心的揣測,淡聲問。
魏青羨冷哼一聲:“我自個出來就行,剩下的……就留給官爺解決吧。”說完看去旁邊的錦衣衛,郭儀。
“哦,那沈壯士就交給你了!”冷寒十會意,連忙起身回去。
沈長修忽然探頭張望:“子都呢?”
魏青羨撇撇嘴角,哼了一聲:“不知道,他跑的比兔子還快,估計跟你一樣武功不咋地,見打架找地躲起來了吧。”
“哎,看來還是魏大俠功夫最了得!這一路上要多多仰仗魏大俠咯。”沈長修連忙起身拱手作揖。
魏青羨嘴角一直抽抽地将那份鄙夷表露無疑:“哼,就别跟我這假客氣了,不是你這厚臉皮的風格!”
“嘿呦,這才多大一會,你就了解我了?”沈長修哂笑一聲,又坐了回去。
須臾,魏青羨聲色婉轉帶些詫異反問:“哎!他們都在忙,你不趁機…跑嗎?”
沈長修眉眼一瞪,蹭一下站起身,做出一副豁然大明白的表情:“是啊~如此甚好機會,我完全可以跑啊!”
但沈長修繼續假模假樣,做轉念一想的姿态,又坐了回去:“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跑,可不能連累你們啊。”
魏青羨冷笑一聲:“是沒必要跑,我看這末巒啊也沒打算要你小命。名義是發配,其實公費帶你溜一圈就回去了,哎,沈長修,是不是他對你有什麼圖謀啊?”
沈長修白眼一翻,随即賤兮兮自我琢磨:“圖謀?他個太監難道貪圖我的美色不成?!哎,怪我長得太出挑啊,咦,老太監,瘆人!”
魏青羨見他插科打诨沒有正形,搖頭冷笑一聲,不再跟他搭話。
說話間那黑幕已經完全七零八落破落在地,冷寒十和子都出來。
見他們倆一副旗開得勝的架勢走來,沈長修驚訝起身:“怎麼,就剩你們倆了?”
冷寒十面露浮誇心酸之色,捂住腦袋哀呼:“哎!其餘将士在抵抗歹人過程不幸……殉職了!”
魏青羨似乎心領神會,意味深長陰柔道:“嗯,幸運的是,殉職的可都是東廠和大理寺的人啊。”
沈長修忍俊不禁。
冷寒十假扮的郭儀也戲足,指着沈長修,粗犷道:“沈壯士,這麼好的機會,你、你怎麼不跑啊?”
沈長修又坐下,一副大義凜然:“我跑了,你們咋辦?為了你們我也不能跑!”
冷寒十呵呵豪邁捋着胡子,笑了幾聲:“行,沈壯士果然仗義,冷指揮使特意囑咐我多照顧你呢!”
一見那冷寒十的裝模作樣,沈長修就忍不住想笑,被他觑了一眼,才硬生生憋了回去,鄭重其事道:“嗯,那後面一路上要讓郭統領費心了。”
冷寒十道:“好說好說!現在囚車也毀了,反正你也不跑,我們就駕馬出行吧。”
魏青羨負手站在水邊:“嗯,我提醒你們最好便裝出行,不然過不了前面的曲洋河啊。慶雲幫的地盤,那姚慎羽的姐姐可是嫁到了慶雲幫呢。”
“說的也是,”冷寒十回去找了殺手的衣服換去了飛魚服,四人重新準備上路。
上路之前,沈長修忍不住詢問:“話說,剛剛那都是什麼人啊?玩陰的玩的挺溜!”
子都悠悠道:“江湖上三教九流多了去了,誰知道啥幫派,出了上京城花錢找奇能異士的不難。”
沈長修明知故問:“上京城為何不行?”
子都一副煞有介事:“據說宮裡派奇人在上京城裡設了法陣,花裡胡哨的法術根本施展不了。”
沈長修想了想,這子都竟然也知道,看來這件事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沈長修眼眸一閃,順勢探問:“所以,皇上一般是不會離開上京城咯?”
魏青羨道:“嗯,有東廠大監,錦衣衛,影衛軍,再加上這法陣,上京城就是銅牆鐵壁,匪人根本不敢輕易冒險的。”
沈長修心道:你倒是看的透徹啊。